他联系好了,又对郭惊羽道“你让那个老陈,先不要去找人了,他找的那些人真冲进去,人家报警都能抓你们,刚才不是说施工队能过去吗等到晚上的时候,就把他们院墙和大门拆了,这东西一时半会修不好,你找找记者,让他们白天赶紧去采访,闹得大一点,别的不说,至少你那同学家里刚送进去,一看这样,父母有点良心的,就知道把孩子接走了。”
郭惊羽愣了下,“把墙和大门拆了”
谷舅舅挑眉道“对,要闹就说拆错了,回头给他补上就是了,顶多再赔点钱,不过这速度可不好说,少说十天半个月。”
郭惊羽想了想,道“好,我这就去安排。”
谷舅舅想的这个方法比郭惊羽原本计划的那个要周全,郭惊羽听到消息的时候,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破釜沉舟,把人抢出来。
他听了谷舅舅的话,一直耐心等到了晚上。
谷本树年轻的时候摸爬滚打,对付这些事很有一手,找了半夜的时候带着施工队过去了,几辆大车轰隆隆开过去,压得路面都在颤。这个时间段已经没有人守着去四院疗养所的路了,只留下路边几个黄色的路障牌,一行人顺利过去,到了地方确认了疗养所,二话不说就开拆
大门口的门岗那,保安已经睡着了,听到声音匆匆忙忙跑过来看了一眼,连忙招手让他们停下,“哎,哎干什么哪,快住手,怎么拆我们疗养所大门啊”
别说大门,铲车开足了马力,把门口的地皮都铲起来一大截,横冲直撞过去“轰隆”一声就把半截铁门给冲破了一个大窟窿
保安自己拦不住,拿着手电筒急急忙忙回去叫人,但刚跑了两步,又听到不远处围墙那“轰”地一声巨响,上面冒出一只挖掘机的挖斗,高大的院墙在它面前简直像是豆腐做成的,铁丝混着青砖一下下被挖出了口子
这还不算完,挖掘机这一下,简直像是开了一个信号似的,一圈四周全都是轰鸣声,甚至连疗养院后面那里都有不断施工毁墙的声音响起
保安傻眼了
离着大门不远处坐在工程车里的谷本树叼着烟,手里拿着一份刚做出来的“合同”,他这边的老朋友刚好承包了离着疗养院不远处一家小造纸厂的拆迁,他借用了一下手续,到时候只要半夜天黑走错了路口,拆错了地方就是了。
谷本树坐在车里听着响声,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这边带了一支施工小队,几台车可拆不出这么大动静。
他皱着眉头下车去看了下,疗养院的灯已经亮起来了,他们的人正在门口拦着那对方扯皮,比赛嗓门高一样拖着对方,让施工车辆继续拆墙,而拆的声音却不止前头,一圈四周都是轰鸣声,简直像是同时雇了五六支拆迁队同时动工一样。
谷本树想了下,忽然一拍大腿道“坏了,这臭小子”他立刻就去找郭惊羽,但后头车里早就没人了,再打电话过去对方也没接,紧跟着就听到疗养院里传来一阵杂乱声响,像是冲进了一群人一样,闹腾起来。
谷本树急急忙忙想过去找他们,但现在已经乱成一锅粥,往里冲的,往外跑的,疗养院里工作人员想要抓人的,还有趁乱砸东西的全乱套了
谷本树仗着自己个子高,挤进去找了下,但他完全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找,就冲着人最多最乱的地挤,可越往前越看得心寒,比砸开的几个寝室一样的房间还好,走廊尽头那边几处装着束缚带的床铺,一旁还放着电击仪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