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接下去,就是乔奇祯提前赴公司练习,搬到宿舍。
大学报道,他们没有一起去。
在学校碰面,也就打了个招呼的程度。军训,专业课,他们多半还是靠手机联系。乔奇祯在公司练习,白玛懂追星的那些套路。去公司门口趁他休息接一接他啦,给他建些词条和粉丝站之类的,她也有余力做这些。
是乔奇祯不让她做的。
“你又不是我的粉。”他说。
好在乔奇祯也不需要这些友情赞助。他从来不缺人追捧。
他的路比她想象中平坦顺畅许多。
只要不是舞担,跳舞后天可以学,一股脑往死里练就行。乔奇祯是靠唱歌空降的,他不仅会唱歌,最重要的是音色特别,说白了就是老天爷赏饭吃。
外加那张脸。
偶尔听远在其他省份就读的胡笛抱怨她的学校,白玛轻轻感叹“大家都不容易。”
“是吗”胡笛掏出她那始终如一的嘲笑口吻,“我看乔奇就挺容易的。”
他也很不容易。
白玛见识过乔奇祯练习到心率不齐倒地不起的时候,也知道他为了减重有多不要命。进入公司要跟着职业老师重新学唱歌。
乔奇祯这个人不怎么样,但他的完美主义无容置疑。
有时候,白玛也会在深夜里幡然醒悟。她和乔奇祯,从一开始就不一样。他活得那样自在,那样精彩纷呈,仿佛出生时便有三相女神在他摇篮边吟唱。
而她活得这样艰难,苦不堪言,步履维艰。
大学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终于成年的孩子们终于得以明确地触及人生与未来。自己究竟是什么自己想过怎样的人生
进入大学以后,白玛不再用家里的钱。
课程排得紧张,交通又复杂,她没有选择出去打工,而是不断接稿赚钱。除此之外,泽仁普措为她签约的出版社也发来创作计划。有好几个夜晚,她在走廊上用电话与人为写不写争执不休,等到夜深,默默抽一支烟,才一个人回到寝室,将已经空空如也的头颅磕在床单上。
她偶尔会想,自己究竟能撑到什么时候。
姓赵的老师对白玛说过最多的一句话是,不要这么消极。
可是,能比大多数同学起得更早睡得更晚、连日连夜构思故事并投入创作的人,怎么会消极呢。
大学四年里,白玛没什么朋友,并不刻意树敌。大多数时候,她只是按照自己的生活方式活着。
乔奇祯也是如此。
这大概是他身边停留人最少的一年。
并不是他终于开窍大发慈悲关掉了自己非同寻常的磁场。而是他迁徙得太快,连轴转,以至于根本没人能靠近他。
练习,上课,吃饭。醒着的时间里,他的生命全集中消耗在这三件事上。
决定了做什么就要做到最好。
与白玛的见面,也往往是在仓促的公共课。白玛总会提前到,噼里啪啦敲打着她那台能同时运转r、s、sai和s的电脑,等快上课,再“啪”的一声把电脑盖上收起来。
她总是很忙,他也是。
乔奇祯经常进来得很迟。看到他时,有几个相识的同学会回头。他戴着口罩,睡眼惺忪、头发凌乱,匆匆扫视一周,然后情愿费一大波周折坐到白玛身边去反正她旁边总没有人。
和中学时一样,他们的笔记都不全。只能相互协助,勉为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