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白玛和乔奇祯又在玩他们装不熟的游戏。不打招呼,乔奇祯连一点眼风也没给。
天气已经有些热,白玛只穿一件白色的夏季校服。
浅色内衣是女孩子们毋需言说的默契,但轻薄的衣服,多少还是在内衣扣的地方有一小块痕迹。
其实那位班长不是什么坏人。
只是青春期自我意识有些过剩的男孩子,加上性格稍微油腻,又习惯了肢体接触,于是聊到高兴时不禁伸出手去抚摸白玛的背。
猝不及防有人贴着自己的脊背摩擦,尤其是内衣扣的位置,触感更是让人毛骨悚然。白玛也是始料未及,当即吓得身体绷直,反驳的话却因太过突然的惊恐卡在喉咙里。
对方的手又贴着她的背上滑。
白玛脑内一空。
下一秒,她听到餐盘剧烈的响声,紧接着班长就被掀倒在地。
“操伱妈。”
与暴烈的行径不同,乔奇祯的声音很冷静。他俯视着跌倒后狼狈不堪的那人。
而在他背后,商沉正迷惑不解地探出头来张望。当看到白玛时,他脸上仍是做梦的表情。她是谁就连他也不知道。从头到尾仔仔细细打量一遍,也不像是会和他们扯上关系的类型。
之后,乔奇祯也没和白玛多说一句话。
但那一天,白玛记了很久很久。
考完最后一门,白玛离开考场时内心没什么起伏。她向来如此,好像早就活过好几世似的,对其他人来说充满纪念意义的事物,在她眼里全都平淡无奇。
隔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她看到乔奇祯在扶手边等她。
刚要走过去,一股力气攥住她。白玛回头,看到意料之外的人。
是鹿梓希。
时间推移,过去的对错也不再值得追究。白玛朝她微笑“考完了。”
鹿梓希也点点头“终于考完了。”
她知道梓希不会无缘无故找她。
果不其然,鹿梓希说“可以让我跟乔奇再见一面吗”
没来由的,白玛觉得好笑“见啊。”和她有什么关系
“我其实没有别的想法,”鹿梓希说,“就是想把话说明白。他不觉得他那样很无耻吗”
不知不觉,她们已经挽起了彼此的手臂这是以前做闺蜜时她们习惯到不能再习惯的动作。
白玛再回头,不出所料,乔奇祯已经不见了。万幸他和她一样识趣。
她们俩一起穿过漫长而拥挤的楼梯。
“他本来就很无耻,”白玛不急不缓地说,“而且还任性、冷漠,为所欲为。乔奇祯这种人,骨子里不肯被人看透。”
她乐于陪人骂乔奇祯。
这些话谈不上快乐不快乐,也都是发自内心。
然而,鹿梓希却问“白玛。既然你们那么熟,为什么不在一起呢”
原本亲昵起来的氛围在一瞬间凉透,四周是嘈杂的人群,白玛默不作声。
她想了想,好像慎重,又有些草草敷衍地回答,说“我们太熟了。”
到最后,鹿梓希也没能和乔奇祯说上话。
毕业那天晚上的庆祝活动以班级为单位。乔奇祯和白玛不同班,自然不在一起。她和鹿梓希好不容易融洽了些,与胡笛也热热闹闹唱了k,高中三年,就这么落下了帷幕。
白玛和乔奇祯被同一所艺术学院的表演专业和戏文专业录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