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个性还算开朗,喜欢和周围同学说话。人数刚好,为了课堂秩序着想,老师把她安排到教室最后的单座。
乔奇祯转学过来,顺理成章占据唯一的空座。他们成为同桌。
因为家住在同一方向,又都比较远。发现这一点后,他们又自然而然地同路回家。
等意识到的时候,他们已经成为了别人口中的“朋友”。
而且。
不记得多久以后,他们意识到两个人的爸爸妈妈也是朋友。
多年前乔超和妻子明丽带着儿子奔赴外地工作,不得已减少了联系。而现如今搬回故乡,正好和朋友久别重逢。
“你们小时候还一起洗过澡呢。”
听着大人这样说笑,乔奇祯和白玛对视一眼。
白玛忘记了。
忘记了当时,乔奇祯是什么表情。
就算是儿童文学淘气包马小跳里,也有马小跳喜欢夏林果这种桥段存在。即便只是小学生,男孩对女孩、女孩对男孩朦胧的感情也蓄势待发,和他们的身体一样蓬勃生长着。
但乔奇祯不是马小跳。
在同龄人都还相貌模糊的时候,他的五官已经明朗起来,眉目漆黑,倒映着超脱到有几分怪异、充斥着虚假成分的阴郁。
都是装的。
像是一种本能,他知道别人更喜欢怎样的他。
女孩喜欢聚在他周围,舒展身体,高声说笑,给他带零食,为他写作业。她们倾尽全力只希望他多关注她们一点。而乔奇祯贩卖梦想的天分,在那时就已经初现端倪。他不冷落任何一个,却也绝不会使谁得到的比其他人多。
而白玛也不是夏林果。
白玛不经常回忆童年的自己。也不是说有多么不堪回首,主要是很难想象,那时候的她和后来的她竟然是同一个人。
学期末班主任写评语时常常形容她“活泼”、“阳光”,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她成绩的确不错,但也就只有这样而已。
白玛央金有点男孩子气。
上小学时,她大大咧咧,性格仗义又洒脱。和她衬托起来,乔奇祯反而稳重许多虽说这一点几年后就彻底反转了。
那时候他们像一对好兄弟。帮乔奇祯写作业的女同学总要帮白玛也写一份。有些事白玛晚熟得很,五、六年纪还挽着乔奇祯的手臂,又或者搂着他的肩膀,吓得大她四岁的堂姐瞠目结舌,还丝毫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按理说乔奇祯这种有意识讨女孩喜欢的人绝不可能毫无知觉。可他偏偏就真的忍耐了这么多年,直到白玛自己多少意识到了以后才抽身。
年龄增长,升上中学,他的受欢迎程度只增不减。
大家逐渐被生活雕塑成不同形状。有改变,也有原封不动的地方。与小学时的故作忧郁相比,初中时,乔奇祯为自己增添了更多设定。他变得更加爽朗,结交的人五花八门,行事也越发张扬自由。
而白玛却仿佛蜕皮的蛇,褪去率性,不再像以前那么张牙舞爪。
在选择艺考前,白玛喜欢写作这件事早有渊源。
她和乔奇祯的兴趣爱好曾经达到过惊人的一致。他们都喜欢画画,小学到初中都去同一个课外班上课。除此之外就是读书。
乔奇祯一度坚信自己和圣埃克苏佩里笔下的小王子有共通之处,而白玛则对小王子无感,相比之下,她更喜欢宫泽贤治的银河铁道之夜。
白玛她爸爸是小有名气的作家,年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