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刑部查到这个份上,证据都摆在眼前,丁管家才终于承认了自己当年作为帮凶,奉司空丞相之命故意给城门留了个口子的事实。
但丁管家仍旧否认自己是死士们的“师父”。
案件的审问一时之间陷入僵局。
我问表哥,“你怎么看”
“无论是帮凶还是主谋,其结果都是杀头的罪名,承认了一件却不承认另一件,除了特殊原因以外,就是他真的没做过。”表哥摸着下巴道“刑部已经确定丞相夫人不会武功且不知晓死士的计划,但是师父如果不是丁管家又会是谁呢”
我无法回答表哥的疑惑,只好和他一起把目光再次转回审问丁管家的现场。
负责审问的刑部官员细致地询问着丁管家当晚令陈家灭门的计划,“当晚是否有死士在场”
丁管家答道“有,他们一部分人甚至伪装成了前来捉拿山匪的衙役,就是为了确保这些山匪能被全部消灭,计划不暴露。”
“那些死士你认识吗”
“有的认识,因为他们后来被派到各朝臣家中做眼线,会经常在旭京城遇见;还有的留在老爷家里帮忙做事,更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你在当晚见过,后来又和你一起到司空丞相家里做事的有几个”
丁管家面露难色。
负责审问的官员挑眉道“有什么不好说”
“不是,没有不好说。”丁管家解释道“只是时间过去太久,这么多年以来府中的人多有调动,我记不大清应该除了被刑部抓到的以外,再没别的了。”
负责审问的官员耐心道“你好好想想,想清楚再说。”
丁管家点头,皱着眉开始回忆。
此时丞相夫人、青儿和阿忠已经接受完审问,正准备离开,丁管家的目光掠过他们,不由得微微顿了一下。
审问的官员捕捉到丁管家这一举动,赶忙问,“想起什么了”
“我不是很确定。”丁管家犹犹豫豫地道“那晚过后,我随老爷来到旭京,府里招了几个新人,有一个叫陈长进的也就是阿忠的父亲,我看着眼熟,像那天晚上见到的死士,可他当时没什么特别,我以为自己记错。”
“陈长进现在何处”
“去年过世,阿忠后来就接了他的班。”丁管家犹不敢确定道“也、也有可能是我记错”
表哥吩咐旁边的侍卫去把阿忠叫回来,侍卫领命而去,丁管家显得愈发紧张,“我真有可能记错,你们不会对他用刑吧”
曾经作为帮凶的丁管家这几年看起来倒是良心发现,先是隐瞒陈尧是司空丞相收养的事实,再是害怕自己的证词给别人造成不必要的伤害,犹豫不决。
“阿忠,你留一下。”侍卫边说边走到阿忠身后,话音未落,阿忠已经有了别的动作。
好在刑部的侍卫不能是酒囊饭袋,反应迅速地立刻抽刀格挡,阿忠眼见自己伤不了侍卫,立刻调转目标,扼住丞相夫人的咽喉,将一柄匕首抵到了丞相夫人的脖颈上,大喊道“都别过来再前进一步我就杀了她”
刑部带刀的侍卫们纷纷亮出武器,将阿忠团团围住,阿忠手下用力,匕首在丞相夫人的脖颈上压出血痕,丞相夫人不禁啜泣了一声。
“阿忠,你怎么能这样”青儿难以置信,瞪大了眼睛看着阿忠,“你忘了夫人平日里如何照顾我们吗你怎么能挟持她做人质”
“你若是想的话,可以来换夫人做人质,不过我怕你分量不够。”阿忠冷笑一声道“到时这些狗官可能会直接把我和你一起乱刀砍死。”
表哥闻言“啧”了一声,对阿忠如此评价刑部略有不满,“我们刑部又不是土匪窝,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