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善见此不由有些怀疑是不是签筒有机关,怎么刚好是一上一下差开的。等轮到她自己,便疑心必是下签,才摇了两下,掉出来一支,朱砂描了个“拾”字。
武善拿着到解签的小沙弥处,兑了签来看。未料不上不下,竟是个中签。第十签,中签寅宫庞涓观阵。“石藏无价玉和珍,只管他乡外客寻。宛如持灯更觅火,不如收拾枉劳心。”此卦持灯觅火之象,凡事待时成就也。解曰姻缘会遇。何事不成。须无恨意。眼前是真。
中签意头平平,且无木签,那小和尚青白的头皮,想来才剃度不久,还未练就宝相庄严,挺活泼地笑了笑,道“女施主是今儿头一个得了中签的,要不,我还是给您一个祈福牌吧。”
武善也笑了笑,欠一欠身子道“多谢小师父,签赠有缘人,劳您好意了。”
四人解完签出来,也差不多该用斋饭下山了,武善立在分岔口,心里正犹豫着是要再找一找武兴,还是索性先回去。
正想着呢,忽然隐隐约约听见不远的地方似是传来武兴的嚷声,她愣了一下,还以为是幻听了,紧接着武贞却也道“怎么听着是兴哥儿的声音”
四姐妹对视一眼,忙找了过去。
找着找着,找到了财神殿。武善打眼一看,惊得眼珠子差点儿掉出来,武静也是倒抽一口冷气,一把攥住了武淑的胳膊,腿软得走不动道儿了。
院子里植了一株参天古槐,上面挂满了缀着铜钱的红布条,翠衣的兴哥儿正骑在树杈上,低头冲树下站的一位小公子说着什么。
武善定了定神儿,怕自己猛冲过去再惊着了兴哥儿失了足,只得紧盯着他慢慢走了过去。
武兴一看见她,果然脸色一变,挠了挠头,讪讪叫了声“姐姐”。
武善和气笑了笑,仰着脸道“兴儿,你还不快下来咱们也差不多该下山回府了。”
武兴闻言有些为难,一旁站着的小公子见状,也忙道“兴哥儿,多谢你了,你快下来吧,找不着就算了。”说着又朝武善施了一礼,道“都是我冒失,还望武小姐不要责罚兴哥儿。”
说完解释了一通。
原来这小公子手上带了个羊脂玉平安扣,绳结系得松,甩祈福的红布条的时候不小心把手绳也甩上了树。
本是武兴的主意,提出要比一比谁扔的高呢,见玩儿砸了,便自告奋勇要替这小伙伴去寻回来。可满树的红,系平安扣的也是红绳,故而找了半天,并无所踪。
几人说着话,兴哥儿快手快脚地也爬下来了,被武静泪汪汪揪住了衣摆。他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妹妹的头,冲丢了平安扣的小公子道“庆哥儿,对不住啊,我还夸口说一定帮你找到呢。”
武善闻言一愣,继而皱了皱眉君子重诺,言不轻许,这是最起码的道理,武兴倒好,大嘴一张,还“一定找到”武善存了恼意,便有心要让武兴长个记性。
她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游人寥寥,想是都去了大雄宝殿了,便把手里写着签文的红纸递给武淑,对兴哥儿道“你既许诺,便理应办成,按说性命为轻誓言为重的。但你上有父母奉养下有幼妹关照,则性命又重,便须知言不可轻许的道理。你没有那个本事,只能姐姐为你说过的话负责了。”
她今日到底是出行,上衣虽照习惯穿的是一方便行动的窄袖短袄,裙子却是妆花六幅裙。但她也不是没有穿过更啰嗦的裙子与之韵之菂去跑马骑猎,当即解下头上的一对儿发带来,一左一右把裙子折好绑住,围着树前后看了看,挑了一处好下脚的地方就上了树。
她素来稳重可靠,在人心中几乎是无所不能的,几个妹妹见她上了树,除了小小的担心外,与刚刚兴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