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胜凝这一上午可算是过了瘾了连被张裕洲催赶的时候意犹未尽,还兴兴头头地跟武善约好了下回
等她走了、武善的脑子这才静下来了,又过了半刻,才终于又忽然想起之前被打断了的话题, 急忙问张裕洲道“啊对了,还说问你呢你再好好儿想想怎么说, 别光顾着往外择我,好歹也别让父亲责备你啊。”
张裕洲站在门边儿从盆里撩着水洗了洗手,坐在她对面边取点心吃, 边道“好我的夫人, 都责备完了, 你才来问我”
原来就在武善和张胜凝聊得火热的这段时间里,国公爷也已经找张裕洲问过话了。
那也只能是白问一句了骂都骂了, 武善也不婆妈,闻言便转而道“噢也罢了。你下午晌还是有公事么梧桐雨我快读完了, 想劳你再帮我找两本来看。”
张裕洲挑拣着攒盒里的点心,点头道“是还有公事, 只怕是不得空,让谭泉给你找吧。”
说完就又反应了过来,观武善的神色无奈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吩咐他,找有我的批注的,这总行了吧你就拿我取乐吧你”
武善嘿嘿一笑,正打的是这个主意,也不反驳, 只是又想起了别的,道“对了,还有一事要问你呢。我表妹李之韵,你可知道”
张裕洲想了想,斟酌道“我知道是哪一个,李将军的独女嘛,但脸我对不上。”
武善点点头,道“是她的夫婿毕允平,明年要参加春闱的,我们家的、和李家在京的院子都小,邻里也热闹,不太适合他静心读书你认识的人多,想让你帮忙找个屋子赁下来,不必多大,要紧是清净但也不能太偏了。”
这是孙舅母写信来托她办的,其实武善自己也能想法儿办喽,但这不是想让张裕洲在舅家人面前露露脸儿么,便说给了他想办法。
张裕洲自然也上心,低头盘算了片刻,道“急么这事儿不难,只是总要慢慢找的。”
武善忙说不急,让他记着就是了,张裕洲笑着道“你放心,我已经知道该找谁问了,那人是个老京油子,四九城没有他不熟的地界儿,找他准成。”
一说起托人,武善忽然一击掌心,“啧”了一声,蹙眉道“瞧瞧,我们两个的脑子是怎么长的说要找人看风水呢,说了快俩月了”
张裕洲也露出恍然的神情,拍了拍脑门道“奇了竟是忘了个精光,我这就去找禹鞅兄。”
其实倒也不奇怪,且不说张裕洲领了修书的差事,青史留名在此一举,武善也是才刚从巩华城行宫回来的,谁也都没闲下来退一步说就算是有空,新婚燕尔,光盯着彼此也嫌不够呢,底下人又都以为这所谓的“找人看风水”一事是武善拿来跟白梅斗法的,自然也没有人不长眼的敢来提醒的,这事儿才耽误了下来的。
如今既然说到这儿了,就手办了也好,她自然不会闲到去考虑现在办这事儿会不会又让白梅陷入风口浪尖被人说嘴,只唯独她确需回避,这儿是不能待了正好账册子看了一半放在那儿,武善夹着那本爱不释卷的梧桐雨,暂时往正院小花厅去了。
乐梅也紧赶着出了自己的屋子,一道随着伺候。武善特意看了看她的脸,已经基本没什么痕迹了,却还是关切问道“不是让你再多歇两天么,怎么这就出来了”
闻言,乐梅挺开朗地笑了笑,道“少夫人赐下的药极好,奴婢已大好了,便懒得窝在那小屋子里头,反而宁愿跟着少夫人呢。”
武善点了点头,道“你住的那个屋子是个把头儿吧是格外小了些,等小喜出嫁了,正好你搬到她那屋去,也能宽敞些。”
这就是明着说要提拔她了,乐梅喜形于色,忙忙谢恩,武善摆了摆手,又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