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的性子武善自然是再清楚不过的,说得也很准,一丝儿不差,但乐梅这下子算是得了“虎符令”了,连忙领命。
说着话到了地方,武善也就不再多说,摊开账本就手忙碌了起来。
乐梅是一派的喜意,福儿呢,在一旁听得直起急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算盘竟是白打了小姐竟然真的一点儿都没有“举一反三”的意思,小喜姐姐的终身这下算是有定了,可她呢真把她忘了不成
乐梅无意间一瞥,也注意到了福儿的神色,眼珠子一转,还当是她不满自己后来者居上,忙悄声道“福姐姐,我人笨,又不比姐姐伺候小姐的时候长,若是有什么不到的地方,还望姐姐教我,多多指点。”
福儿的心思并不在这儿,闻言随意嗯啊了两句,别说放在心上了,都没怎么听进耳朵里。
乐梅见状不免有些急切阎王好过小鬼难缠,她就算再怎么努力伺候,若是跟武善身边的人处不来,极有可能就一个不留神被一笔勾销了忙又更恳切地放低了姿态道“福姐姐,以后我自当以你马首是瞻,绝不敢越过你去姐姐手里头漏下一点来,就是大恩了”
她说得太可怜,福儿一惊之下,这才回过神来,讶然道“啊这都是姐妹,你不必这样我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最是惫懒管事的,以后小喜姐姐出嫁了,你若能立起来自然你挑大梁,若一时生疏些,也不过咱们商量着办,什么越不越过的,我不爱讲究那些。”
自己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福儿若真是心存忌惮,趁此机会敲打她一番不是正好,可她却没有,便只可能是真的不在意了,乐梅还不放心,又小心地细细打量,果然发现她竟不似作伪,便暂时放下心来,试探着询问道“我看姐姐面露愁容,可是有什么为难事若姐姐不嫌弃,倒可同我说说,我虽笨,也能为姐姐出出主意。”
都说是交浅最忌言深,福儿却好像没长那个心眼儿,想了想,很有些迫不及待地凑近了几分,道“我同你说,你可别跟别人嚼舌啊就是吧,之前小喜姐姐的亲事,其实是是多亏了我同小姐提起呢只是我那时候其实是想着,她是姐姐,自然她占先儿,有了她的便总少不了我的,如今看来我也是白打算小姐事忙,只怕是把我给忘了”
乐梅一听原来是为了这事儿,先是有些忍不住想乐,又怕福儿怪罪她,连忙忍住了,热心给她出主意道“嗐,一回生二回熟,福姐姐再去同小姐提一次呗再说了,我看姐姐也不必气馁也许小姐是上了心的,正在替你留意呢,只不过一时没有合适的,这才没有什么准信儿,也许再等等就有了呢”
虽说有的事的确是“一回生二回熟”,但不是也有另一个说法么叫做“一鼓作气再而衰”一股气儿没能成事,福儿竟没了那一股子的憨直勇气,有些踟蹰地道“这种事情我一个女儿家家的,问一次也就罢了,哪有三番五次去问的,就算小姐不骂我,心里头烦腻了,到时随意打发了我可怎么办呢你说的也对,索性我再等等吧。”
乐梅松了一口气看样子,这福儿实在是个好相处的
她们两个聊得你来我往,武善那头呢,因徐夫人是个干练的人,积压的账目并不多,府里大多数的事也是有旧例可循,故而需要武善定夺的事更是少之又少。看过半日后本来就只是剩了个尾巴,武善没一会儿就理完了,又吩咐下去一些事情,便闲暇了下来。
只是事办完了也暂时还回不去世安堂,好在早有准备,便把那本梧桐雨又摸了出来,接着上次看到的继续读起来。
她读这一本时,因戏目是早已烂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