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底还是知道护主的,见机向前一步挡在了武善身前,夸张的吵吵嚷嚷道“哎呦呦,这怎么话儿说的好日子里找人的不痛快跑到我们府上来欺负我们少夫人来了,打量我们少夫人素性儿好欺么还拿这么个破烂货来当礼送就是丫头也觑着它寻常呢,呸还说是长辈呢,行事作派真叫人看不上”
钱夫人也是被气糊涂了,明明武善说了那么一大通的话,她却不去盯都说是“清官难断家务事”,武善虽句句在理,若是她打定了主意撒泼蛮缠、倚老卖老,武善没准儿还真拿她无法儿
但她气糊涂了,挑什么不好偏偏却盯住了乐梅的这一句,瞪着眼语无伦次道“破、破烂货你他娘的放屁我把你个骨头轻的小蹄子这可是老娘花了五十两银子买来的你说是破烂货你叫那什么喜什么梅的出来,我倒要看看,是哪个贱皮子的下人丫头,这样金贵起来,敢说这是平常”
这可真是若不是场合不对,恐怕武善都要被她老人家逗得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反过头来,如今倒能看出,乐梅也是之前太谦虚了说她自己明火执仗地吵不太会。其实那看是跟谁比了,跟她以前所接触到的那些叉腰就骂的乡野农妇比,她或是不敌,但钱氏嘛再怎么让武善瞧不上,再怎么丢人现眼打秋风,真说起来那也是个“太太”,竟不是她的对手
乐梅闻言反应极快,一把九抄起来放在一边儿的那支芙蓉簪子,张狂地高高扬起猛然撂到了地上,继而讽笑着高声道“五十两你们听听,快莫让我笑掉了大牙了怎么五十两便让我听个响儿,你看我眉毛稍带不带动一下的,区区五十两,也真好意思拿出来说嘴”
按说到这个份儿上,也差不多该点到为止、该收手了,武善见张玉霖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钱夫人也是气得眼看快要厥过去了似的的模样,理了理衣服正准备站出来打个圆场,再客客气气面上无过地递个台阶儿把人送走此日过后,保管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见到这二老了。
谁知道钱氏眼见嘴上不敌,气急败坏之下,竟是骤然间抡圆了胳膊,“啪”地打了乐梅一巴掌
虽说不上娇生惯养,但素来跟在小姐身边儿,也是人人捧着、没受过什么委屈的丫头,乐梅吃这一下竟是被打懵了,捂着脸半天反应不过来。
钱氏也趁此机会越过了乐梅冲到了武善的面前,伸出手指头戳到武善的鼻子上,恶狠狠道“武氏似你这样不”
其实她不动手还罢,要是真的敢率先动手,武善管她什么长辈不长辈,绝对敢一个小擒拿,反手借力给她撂倒喽,可刚走到门口的张裕洲不知道啊一看这情状立刻心里头漏跳了一拍,急眼了一般冲了进来凛色道“你敢我看谁敢碰她”
说着话三两步冲到了钱氏面前,一把把武善护在了身后。
而因一直以来张裕洲都待他们都算的上是客客气气,甚至带有一二分恭敬的,可以说是维持住了表面上的和洽,故而钱氏见到了他便是眼睛一亮,还以为撑腰的来了,张玉霖更是站了起来,殷殷切切地往过走了几步。
谁成想,他们的“裕洲孩儿”却是看也不看他俩,扭过头冷冷地吩咐国公府下人道“来人,送客。”
钱氏闻言脸上故作亲近的笑容不由得一僵,不敢置信得道“裕、裕洲你这是何意”
张玉霖也是一脸的悲怒交加,愤愤然嚷道“你娶的好媳妇你娘好心好意挑了重礼送来,她却言语奚落,指使着丫头狗仗人势,刚刚竟还砸坏了你娘的一片心意。如此不敬长辈的狂傲妇人,我们当长辈的管教一二也是应当的,你又做什么跟被踩了尾巴一样难当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