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霍司徒与杨君方也是涿州人士, 而严怀与吴尧钦在辞官之后, 也是回了涿州,故而顾君辞想也没想,径直便寻曾经的那些兄弟们去了。
昔日的霍杨神捕在涿州开起了酒楼, 吃饭的人倒是不多,生意也十分冷清。
每当这个时候杨君方就会怪霍司徒,觉得是他做的菜不好吃,所以才没有客人上门。
严怀与吴尧钦因为还有爵位在身, 所以日子过的也不算清苦, 甚至严怀还办了私塾,亲自教些小孩子读书识字。
吴尧钦则是教那些小孩子习武强身,日子过得也是有声有色的。
顾君辞到涿州后, 与昔日的兄弟们实打实的喝了整整一宿的酒, 诉说着当初在战场上厮杀,怀念着相处时的点点滴滴,后来醉了三天三夜。
没人问顾君辞因何而来,也没人问如今长安的状况, 即便是想知道萧渊的情况, 可顾君辞也只不过是寥寥几句,便也盖过去了。
不过在涿州待了几日,便有请柬送到了严怀他们的手上,请柬上写的是下个月初二余世爻在荥阳娶妻成婚, 得了这个消息,他们便又瞧着日子,赶在下月初二到了荥阳。
而余世爻娶的,竟然是肃王的幼女妙音。
据说当初在青云观见面后,这妙音便对余世爻这个粗手笨脚,却又细心的人放在了心上。
恰逢当时庆王麾下的大将接连出事,这肃王原本有心与余世爻说亲,而后也压下不提,打算为妙音另寻一门亲事。
可这妙音虽然胆小,可到底也是个专情的,认定了余世爻便是余世爻,纵使他会被削爵免官,她也嫁。
这肃王夫妇原本是不愿意的,可瞧着妙音已然是有主意的人了,不再像从前那样胆小羞于见人,故而也就同意了,好在萧伯绪准许了余世爻他们的辞官,却为削爵,故而还是侯爵,肃王夫妇也就不担心女儿会吃苦。
故而在余世爻在荥阳落脚以后,这肃王便与妙音他们到了荥阳。
余世爻从未想过自己竟还有这样一段姻缘,又见着妙音虽然是富贵人家的姑娘,却无半分骄奢淫逸,又肯倾心于他,他也是十分感动了。
原本他是军旅之人,他总怕自己哪里做不好的再让人吓着,便对妙音格外的细心,一来一往,两个人都生出了真心,元让肃王选定了成婚的吉时。
余世爻的婚礼办的热闹,街头巷尾人尽皆知,就连路上的乞丐,都有收到侯爵府里发来的喜糖馒头,可参加喜宴的人却不多。
没有荥阳的达官贵人,也没有富豪劣绅,只有曾经征战沙场的自己人。
余世爻说,这宾客的名单是妙音拟的,因为他知道他曾经在庆王麾下效力,而今又辞官在家,未免落人口实,让在长安的庆王招人话柄,故而只邀请了曾经征战的这些自己人。
夏季多雨,上午的日头还烈烈的晒着,午后便立时乌云密布,狂风大作,豆大的雨点落下来,混杂着泥土的腥气,闷热的整个人都心慌的。
严怀他们回去涿州以后,这府上便只剩顾君辞这一位客人了。
余世爻瞧见了廊下站着的顾君辞,不由走过去“听严兄他们说,你快要回长安了”
顾君辞负手道“我倒是想回,可这天气不是不允许么,雷声作响,又是狂风暴雨的,我还是有些害怕的。”
余世爻也负手望着雨帘“嗯,等天气好了再回去,庆王殿下可是离不开你的。”
顾君辞侧首看着他“你怎么发出这样的感慨。”
“想当初青云观的时候,不过是与文远伯家的姑娘见面,庆王都会不顾夜色来接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