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抱歉,我来迟了”来人步伐敏捷,像一只轻盈的猎豹,眨眼功夫就到了大家面前。
有人道“哎呀,阮将军,你可算来了,让我们好等啊。”
“路上有事耽搁,让各位久等了,我自罚一杯”
“是该罚酒罚酒”众人起哄。
转瞬之间,孔妙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平静,只是微微颤抖的手指泄露了她此刻内心的紧张。
难怪她会觉得傅春聆眼熟。虽然之前就这样觉得了,可她一直不敢往这方面想。
一时且惊且疑。
把记忆中的两个人做了对比,除了头发变长,身段变高,以及脸型变化之外,两人确实相似处颇多。
若是采春长大,俨然就是如今傅春聆的模样
她忽而生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喜悦,苦苦压抑的思念,几乎要从胸口破茧而出。
那厢傅春聆浑然不知她心底的惊涛骇浪。
“阮兄大胜回师第一日便被封为兵马大将军,如今贵人事忙,可是越发难请了。”
“这是说哪儿的话,我这不是加急赶过来了吗”阮夜真笑眯眯道,“再说你为我接风洗尘,我岂有不来的道理”
他的五官轮廓分明,大概是长年征战沙场的缘故,眉宇间隐约带了点戾气,乍一看似乎是三十多岁的年纪,细看倒又年轻起来,模样其实还是很英俊儒雅的。
傅春聆笑微微道“你是本王宴请的主角,再晚都等得,不过这罚酒阮兄可是逃不了了。”
阮夜真爽朗道“自当该罚,多少杯我都领受。哈哈。”
说完这话,果真也不含糊,拿来酒杯就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仰头饮尽,紧接着又一口气连喝了三四杯。
“听说塞外的人个个茹毛饮血,酒量更是惊人,一喝就是一脸盆将军也是不遑多让啊。”
“佩服佩服,阮将军好酒量,今天我们一定要不醉不归啊”
阮夜真抹嘴大笑道“就这点酒还难不倒我,这些年领兵驻守在塞外,别的不说,酒量可是锻炼出来了。”
“塞外常年寒苦,到了冬天雪虐风饕,患伤寒者没有成千也有盈百,阮兄着实受苦了。”傅春聆道,“今领兵踏马匈奴,六战六捷,功勋至伟,本王便以茶代酒,敬君一杯。”
阮夜真的脸上浮起笑容,摇摇头“为君为国,这都是我应尽的本分,只不过尽忠职守罢了,王爷如此盛赞,我可是羞愧的很呀。”
其他人附和着说“阮将军在塞外待了这么些年,一定对塞外的风土人情颇有了解,给我们讲讲吧,顺便也讲讲塞外的女人,哈哈”
阮夜真毫不推拒,大笑道“好说好说。”
饮宴直到这时才真正热闹了起来,一桌人恭维应酬着,说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云裳郡主插不上话,举着筷子挑挑拣拣,似乎是没有她看得上的菜色,最后百无聊赖的打了一个哈欠。
孔妙浸淫风月场所多年,最擅长应对这种场合,男人们在酒桌上应酬,她眼瞅着傅春聆面前的茶杯空了,便拿过面前的茶壶,替他倒满了。
傅春聆并没有拒绝,不疾不徐的端起茶杯,在低头喝茶之际,若有似无地扫了她一眼。
孔妙心头一颤,连带呼吸都有些发抖。稳了稳心神,勉强朝他轻媚笑了一笑,那眼波悠悠荡荡,流转中似有无尽的情思涌过,看他不够般地不愿移开视线。
傅春聆如今早已过弱冠,正是英气风发的年纪,举手投足皆比当年成熟许多。这样的男子,恐怕是全天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