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苍松翠柏,遮天蔽日地掩映着一座云起亭台,把山水、亭榭、岸石融成一体,形成一个浑然天成的清幽环境。
入口处还有把守的士兵。
“司马公子。”守卫的人认出司马深深,恭敬地唤了一声。
难怪她找了那么久都找不到,原来在这儿啊。
傅春聆倒是挺会享受的,居然在这里开辟了这么一个依山傍水的幽静场所。
湖水飞泉,穿渠入亭。
亭子里隐约坐了人。
人还不少。
孔妙抻着脖子望过去,一眼就看见了那人即使此刻是坐着的,也依旧能感觉到他的风姿秀逸。
今天傅春聆着一身墨绿色锦衣,长发如云,皆用一个蝶釉黑玉冠束起,那轻扬入鬓的长眉,微微飞起的丹凤眼,令他凭添几分清冷与高贵。
他本就是个很白净的人,肤色几乎如雪,很容易就让人联想起天山上、冰雪巅的一朵濯然雪莲。
再看其他人,也都是衣冠楚楚、穿着考究,应该都是名门仕族的子弟。
一桌子人谈笑风生。
不一会儿功夫,孔妙几人已然到了亭子里,这时她眼尖的发现柳青青也在里面,就坐在傅春聆身边。
那张脸蛋未施粉黛就已美得娇艳绝伦。只是现下她咬牙怒目,表情微微有些狰狞,生生破坏了这份美感手中筷子死死夹着盘子里的一块肉丸。
而另一双筷子也同样不甘示弱地夹着这块肉丸。
那双筷子的主人乃是一名芳华少女,约摸十五六岁,一双乌黑溜圆的杏眸灵动活泼,此刻恶狠狠地,硬生生给瞪成了牛眼睛。
两人隔着傅春聆,暗中较着劲。
司马深深瞟了一眼孔妙,然后走过去,颇有风度的对柳青青笑说“柳姑娘,劳烦您让个座。”
柳青青闻言微微一愣,蹙着柳眉,娇声不悦道“司马公子,这里坐着的人这么多,为何偏要让奴家让座”
司马深深好脾气地笑“因为你离王爷坐的近啊。”
柳青青看了看对面快跟傅春聆黏成双生儿的少女,道“若说离得近,云裳郡主岂不是离王爷更近”
司马深深道“郡主殿下金枝玉叶、身娇体贵,怎敢劳她大驾。”
柳青青道“司马公子这是不敢得罪郡主,就拣我这个软柿子捏吗”
司马深深依旧笑模笑样地“是。”
“你”柳青青跺一跺脚,噘着红唇,对傅春聆道,“王爷,您看啊,司马公子太能欺负人啦,非要让奴家让座。”
傅春聆淡淡道“那你就让吧。”
柳青青愣了一愣,还想要说点什么。对面的云裳郡主幸灾乐祸道“王爷都发话了,你还不快点起来,磨磨蹭蹭地还要八抬大轿来抬你吗”
柳青青脸色微微涨红,又不敢忤逆傅春聆的话,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缓缓站了起来。
司马深深见她腾出座位,回头朝孔妙招了招手“你过来吧。”
孔妙听他叫自己,姗姗走过去。
司马深深按住她的肩膀,跟插秧似地把她按在了空出来的座位上,然后低头冲她眨了眨眼睛,那意思仿佛在说“我够意思吧”。
孔妙顶着背后柳青青的怒视“”还真是谢谢你了喔。
要是视线能化成实物的话,估计她的脊梁骨早已经被戳成了两截。
“司马,这是你新近的相好”有人兴致勃勃发出疑问。
司马深深耸耸肩,道“我不认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