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雪地里莫爬打滚的几人此刻摘了帽子围脖,大袄都没脱,个个心焦火烧地往里张望,年纪小的萧辉搓着手跺着脚道“你们说我们人找到了,大爷还会罚我们吗”
“我看难逃一死”比他稍长一年的思透过门帘缝隙看着摇头不已的郎中心如死灰,“三娘这次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我洗洗干净准备一同陪葬吧。”
其他几人皆是面色一僵,萧辉更是冷得浑身直抖,听他一说怪叫一声险些摔在地上“三娘自个儿逃了出去关我们什么事啊,我们顶多算个协从犯呗”
思被他喊得浑身发毛一把捂住他的嘴拖到一边“叫再叫给大爷听到,三娘还没什么事,我们先脱层皮你也知道你协从啊,她平时那么胆小如鼠,不是你撺掇她,她有那么胆半夜牵着马就走唉,我最倒霉,糊里糊涂帮你们把风。”
萧辉奋力挣开他的手,粗声粗气道“放你娘的狗屁难道你就愿意看到三娘嫁给那个冷心冷骨的怪胎我和你说,我早就怀疑永清姑姑的死和那怪胎脱不了干系,谁不知道如果没有他,皇位”
“快闭嘴吧”
兄弟中年纪最长的张懿忍不住斥声道,他话音刚落厢房里爆发出一阵惊呼“醒了醒了”
暖如浓春的房中,两重厚被下一张小脸冻得青白,乌紫的嘴唇艰难地蠕动了两下,紧合的眼睑挣扎了几番终于缓缓睁开。
萧徽空洞地看着锦帐上倒悬的蝙蝠钩,霎时间剧痛从周身席卷而来,无数刀光剑影重现在眼前,她倒吸了一口冷气,有人连忙捧着她的脸迭声呼唤“徽徽”
徽徽
她几乎都快忘记这个名字了,自从她有了封号之后,所有人即便是她的母亲,也都只喊她一声,永清。
山河永清,天下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