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其原因,有好事者猜测是因为,江绥未娶先纳妾,定早已惹了蔺清安不满,再加上昨日蔺溪晕倒,江绥又趁机轻薄了人家姑娘,新仇旧怨蔺清安如何咽的下这口气。于是在武安侯下定之时百般刁难,两人一言不合便再次撕破脸皮,不顾身份,当着下人的面就大打出手。
流言之所以谓之流言,那便是言论流传速度如激流般迅速,行进途中不知道会沾上多少杂物。
是以,等消息由暗转明,传到武安侯耳朵里时,已经毫无意外地被添上了一层扭曲的阴谋论。
消息言之凿凿,江崇义和蔺清安作为两朝老臣,从先皇时期就不太对付,两家儿女一个在天上,一个中途堕落进泥里,如此不般配,他非得厚着脸皮去请恩典,可能就是为了恶心蔺清安。
而皇上竟然同意赐婚,未尝就没有想要两家互相制衡的意思在里头。
更令人恐怖的是,一旦蔺溪在武安侯府出了事,两家必然落个生死之仇,不死不休,到时候还不知道会做闹什么隐患来
“气死我了”江崇义气得在书房里摔了好几个杯子,嘴里骂骂咧咧“这些人真的是吃饱了撑得,乱嚼舌根子,让老子抓到,非弄死他不可。”
江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江崇义沿着书案来回打了好几个转,慢条斯理道“真行啊您,打架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江崇义往椅子上一摊,瞪着他,气急败坏地说“没有这回事。”
江绥对上他的视线,目光不挪,许久没有接茬。
“看我作甚。”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江崇义一噎,半晌喘了口粗气,他扯着衣领松了松,不自在地说“还不是因为你,平日里做的那些叫什么事,你要是”
他绝对不会承认,传出打架言论的起因是,对着蔺清安嘚瑟的时候,当众人面脚底打滑摔了一跤。
“唉算了,我不稀得说你”
“为了我”江绥单手反撑着下巴,指尖摩挲脸颊“所以你真的动手打了我岳父。”
“放屁”江崇义被他气得心窝子疼,指着江绥怒道“人家姑娘还没嫁你呢,你倒是挺自觉,都喊上岳父了,这真要成了,你还不得上天”
“嗯。”江绥点头,可不是要上天。
“”江崇义锤了锤心口,“你还记不记得,我是你爹对我放尊重点。”
“嗯,您是我爹。”
江崇义“”
昨日前去蔺府下聘的只有武安侯一人,倒不是他们轻视蔺溪,反而正是因为太过重视,才不得已做出这个决定。
昨日陈永春的表现已经让蔺清安和江崇义起了疑心,他和他背后之人的目地如果当真意在拖延婚事,那么后续必然还有行动。
蔺清安将蔺溪托付给他心目中唯一可以信任的武安侯,自然有他的苦衷。江崇义试探了多次,可惜皇上和蔺清安皆是半点口风也不漏,他便也知事情的严重性。
赐婚不能耽搁,但要想顺利进行,就必须得将背后的人揪出来。
所以撕破脸皮的消息是他和蔺清安让人暗中放出去的,不出他们所料,当即就有人开始将事情往皇上意欲让两家结下死仇上引导。
江崇义能想到的这些,江绥也猜测到了大半,只是他暂时还想不通,对方拖延他和蔺溪的婚事,究竟想做什么。
“江崇义”房门一脚被蹬开,武安侯夫人谢莹提着两柄金瓜锤进来,“我说下聘时你怎么那么积极,还非不让我跟着,你昨日干了什么好事”
“夫人。”江崇义一愣,把挽起来的袖子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