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那个姓李的将军,他道貌岸然地说他会保黄楣与黄松的平安,再等三日,便能放他们回来,于是我等了第三次,他却告诉我黄松已经死了”
一双身体孱弱的兄妹,自然撑不住颠簸与惊吓。
姬云崖缓缓地阖了阖眼皮,原来先一步死去的那个人,居然是黄松。
“我什么都做不了,我连是谁送的信都摸不到半点线索,更别提黄楣的生死直到我在老师留下的官印里,发现了他并未烧焦的绝笔,上面说的一清二楚是李策,顾成业与赵括三人,与他合谋科考舞弊,并答应事后救下黄松与黄楣,老师担心此等失德之徒毁约,便告诉他们黄家生生世世都受摄虫之苦,若不循诺,必将遭到天谴之报而老师字字愧对先祖圣贤教诲,只得以死谢罪”
曹进瞪着猩红的眼,一字一句道,“而我,很快收到了第二封信,信上让我杀了那个李致略,连如何杀都说的明明白白,信上说只要我去青云巷等他便可,我没有办法那夜他见到我时,像是十分愧疚,直到我用弯刀扎进他的胸膛,他都没有喊出太大的声音我本想着快些躲起来,但我不能再这样任人牵着鼻子走,于是我割下了他的脸,捣碎他的颅脑,以示报应。”
姬云崖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那张裹挟着怨毒愤恨与无奈的脸,“然后你便发现,让你杀他人是顾成业。”
“其实很好猜不是么今科榜上并无叫赵括之人,李将军死状传开后,顾成业却慌乱到早早带上了鹤草芽,他跟疯魔一样,竟怀疑起了他染了风寒的夫人。”
曹进苦笑,“他竟耐不住亲自找我质问,站在十步开外不敢近身,我说李策颅种确有摄虫,诅咒应验了,他早就知道夫人在偷偷的养着青苔,于是他让我用水车之法,趁乱带走夫人,然后毁尸灭迹,否则他会杀了黄楣。”
姬云崖眸色微动,看向顾成业道,“你却没有听他的话,你利用张薷儿的尸体引我们发现了螺钿。”
曹进恶狠狠地盯着顾成业,“顾大人宽宏大量当然不会计较我的所为。”
顾成业面对这些指证,一言不发的看着公衙门口,像是在等待什么。
“事成之后,他给了我最后一封信,里面是那支红雀钗和我的最后的任务,他伪造了我三川郡的文堞,买通了思危棋社的老板,目的就是让禁军抓住我,由我一力担下所有罪责。”曹进绝望地望着那枚螺钿,“我早就知道,我注定一死,可我放不下我的未婚妻子她生来母亲离去,身带顽疾,父又自戕,我死并没什么所谓,只是我不能拿她的命当儿戏,我只能听话。”
黄维安之女黄楣,正是他的未婚妻子,方才唐恣手中之物冰冷的轮廓,足以证明她现在安然无恙,所以他,也再无挂念。
堂上之人已无几人说得出话,脸色已由嫌恶转向同情后又成了对顾成业所为的恐慌。
姬云崖冷声道,“顾大人,你还有什么可说”
顾成业依旧望着公衙门口,一番论辩已至傍晚,火红的余霞偷偷溜进照壁,铺满了他那张素来含笑讨好的脸上,唐恣顺着他逐渐变冷的目光看向照壁,高墙之后,似乎没有他要等的东西。
杜秋庭早已义愤填膺地抓过判令,“来人把他们二人关入死牢,听候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