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知道产屋敷一族为了延续自身寿命,都会与神官一脉进行联姻,从而能够未卜先知,占测到未来的走向和命运。
血脉越浓厚,所知道的东西就越多。但是这些熟悉的字眼,却更像是在窥破天机。
也更像是在一语道出她的行动和命运。
俞绮定了定神,告诉自己不要慌张。
这次一定可以改变什么。
继国岩胜自然不明白主公话中更深层次的意思,但作为曾经的领导者和上位者,他很轻易看出来
产屋敷家主想要以一种温和的方式来利用俞绮。
相当坦然,也让人反感不起来。他却禁不住地升起了不合时宜的不悦。
严肃的剑士缓慢地藏好了情绪,微微蹙眉,缓缓道,“若主公是想要知道”
他还没说完,就被突兀的声音不合时宜地打断。
“无聊的讨论,无聊的人类。这么久的戏,真让我厌烦。”
猩红色的身影陡然出现。
宛如在空气中滴落了一滴鲜艳的血液,浸湿空气,便开始显出整个身形。
嘶哑如割锯子的声音刺耳地响起,满含冷酷。
梅克里斯当着他们的面,举止张扬而无所顾忌。
她抱住了因意外而睁大眼睛的少女,笑容阴郁。
血色披风缓慢落下,盖在黑发的少女肩膀上,将她整个人包裹入怀中,仿佛占据着自己的所属物。
“好不容易能和小姑娘独处,为什么总有人不识相呢。问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可真是烦透了。”
梅克里斯无所顾忌地低头,将双唇凑在俞绮的耳边,如愿看到了继国缘一微动的双眼,和继国岩胜绷出青筋的手背。
她咧开了嘴角,那双金属质感的眼睛散发寒气,宛若灰色的雨雾透出浓烈的杀机。
她对俞绮的语调却是柔和得宛如红豆梢的春风,“愚蠢的精灵没办法打扰我们,小姑娘。你可以将你的信任交付给我,不是吗”
矮人循循善诱,“那么第一步”
“远离这些人类。”
下一刹那,清脆的声响响起。
那是两声日轮刀滑出刀鞘的声音,无比一致。
继国岩胜与继国缘一尚未有所动作,就被产屋敷家主及时阻止,他虽然看不见来人的模样,态度却依旧平易近人。
“远道而来的客人,所求何事”产屋敷的语调不紧不慢,“是为敌,还是为友呢”他问得毫不忌讳。
“比起敌友问题,我们不如说点更有趣,更符合你们胃口的事怎么样”梅克里斯像是无聊了,用手指梳理俞绮的头发,尖锐的黑色指甲看得继国岩胜心惊肉跳。
但她显然比他想象中要温柔太多。梅克里斯对待他们的态度和对待俞绮的态度,对比强烈,宛如天地之分。
简称双标。
产屋敷依旧很沉得住气,“感兴趣的事阁下请说。”
“我有鬼舞辻无惨的踪迹。”矮人露出诡秘的微笑,慢悠悠地宛如猫逗老鼠,“这样的情报如何”
产屋敷握住茶杯的手猛然一颤,手不自觉地松开。
瓷杯砸碎在地上的声音,和流了一地的滚烫茶水。
可这一切都无法吸引产屋敷的注意,他甚至狂喜到顾不得去分辨消息的真假。
只要有那么一丝可能性,他都会心甘情愿地奉上所有的诚意。
勉强冷静下来后,产屋敷说出口的话语,让继国兄弟勃然变色,“尊贵的客人,请说出你的条件。”
梅克里斯虚假地挂起了嘴角的弧度,“没错,没错。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