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克里斯的威压散去了,酒馆里的鬼舞辻无惨像是终于察觉到了什么,梅红色的眼睛瞥向梅克里斯离开的方向。
但最终还是兴趣缺缺的收回了目光。手指越发用力地握紧了酒杯。
他在想着旧人。
明明厌恶地不停皱眉,却还是忍不住地将最后一道命令冷冰冰地传达给了鬼。
鬼舞辻无惨想,他才不会担心那个愚蠢的骗子。数百年过去了,她不可能还活着。
再会骗人又怎么样还不是个脆弱的人类。
但是他的心口有愤怒在燃烧。一种莫名其妙幽微难言的情绪,促使着他一次次地冲动,下达着重复的命令。
察觉到这一点,鬼舞辻无惨的瞳孔缩成了针。
愤怒而恐惧。
俞绮哼着调子在树林中踏着沙沙作响的树浪不断前进,黑色的幽焰像花瓣散开,围绕身旁,宛若某种符文缠绕。
像是被她丧心病狂得宛如蝙蝠侠装跟踪器的行为吓到了,17520说话都有些无力「我是让你安一个,不是让你安一堆。」
俞绮义正辞严“这样才能体现我对他爱得深沉啊”
她不过与17520日常互怼几句,便开始正色了“小一,请把我的傀儡身体转移地点。我得演一出戏了。”
「什么戏」
“一场取得鬼杀队信任的戏。”俞绮像只小狐狸似的笑得愉快。
鬼杀队总部,产屋敷家宅。
俞绮满脸乖巧地面向主公坐直身子,目睹着这位主公笑意温柔清浅,却问出一个个暗藏犀利的问题。
他的脸上布满丑陋的紫色疤痕,坑坑洼洼,宛如枯萎的紫藤花覆盖住面庞。
明明身体羸弱如病人,但身上的从容淡然却不曾消逝半分。
俞绮眨了眨眼,对于这位主公着实感觉到了棘手。
问她的来历,她答不出来,问她日后的需求,她答不出来,问她学会呼吸法的打算,她答不出来。
俞绮摆出慌张又迷茫的神色,那双纯黑色的眸子里是洗过的天空般干净。
但她实则是另有打算,耐心等待着契机。
“主公大人,请相信阿绮。她不会做对鬼杀队任何有害的事。”继国岩胜陪同俞绮坐在室内,坐姿笔挺端正,犹如青松,不肯放松半丝半毫。
继国缘一向来不爱说话,安静地垂眸坐在俞绮身边,难得神思不属。
他像是预感到了什么,那双静得毫无波澜的眸子移了移,看向窗外片刻,若有所思。
继兄长开口后,他没有丝毫踌躇道,“主公大人请放心。如若她做出危害鬼杀队之事,我愿为她担下一切责任。”他郑重其事,却只口不提如何处罚俞绮。
他以自己的方式不动声色地护住俞绮,将她挡在自己身后,避开所有风雨。
他不舍得让她沾染半点。
继国岩胜的目光滑过了他,像是有些懊恼被他抢先,却出于一种武士的高傲压下去。
他抿起嘴,线条冷硬的侧脸愈发紧绷,下颔线显得利落,“我也愿意为她担责。”声音低沉而铿锵。
他们坚决的模样,直接把俞绮给整懵了等一等
为什么突然扯到了责任问题
我还不是你们鬼杀队的人,你们还记得吗
产屋敷家主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又有些恍然地笑出来。
“原来如此。”他叹息着俞绮似懂非懂的话,“所有的命运原来早已写就,改变不了。”
俞绮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