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们可以变得更强,不再弱小,不被束缚
“不用自怨自艾,你们已经做得够好了。”一道身影如娇小的红雀般滑掠而来,嘶哑的声音像生锈的弦被拨弄,“现在,给我立刻离开。这不再是你们可以插手的战斗。”
梅克里斯闪来,用尖锐的黑色指甲扯断了操纵时透兄弟的丝线,冷酷地告诫满脸泪水的两兄弟。
她操控黑色的虚影怒吼着袭向了虫堆中的魅魔。混乱,邪恶,疯狂,互不相让。
魅魔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再没办法分心去理会其他,终于让米迦勒得以给自己扔个治疗。
平望着梅克里斯,芙莎半张容貌宛如恶鬼般狰狞,却越发摇曳魅惑,像是让人陷入原始欲望的泥沼,血液般腥香芬芳。
她鲜艳的红唇启开,委委屈屈道,“你要干什么啊梅克里斯居然对我这么凶明明是米迦勒先说错话惹我生气的嘛”她不太开心,“难道是我不对吗”
“就算你要杀了米迦勒,也与我无关。可我答应了小姑娘,保护好所有人。”
沙哑的声音,宛若刀锋刮过喉咙,那双银灰色的瞳眸,彷如窗花上雕刻的暗沉银玫瑰。
“只要是她所期望的,我都会做到。她不想让任何人受伤,那你就别想伤害到任何人。”
梅克里斯的黑焰化作了铺天盖地的影子,遮住了所有的光芒,黏稠,邪恶地滴落,几乎化为实质。
“好吧看来我们注定为敌。”芙莎惋惜地叹气,“真是可惜啊,梅克里斯。你明明会是一个很好的同伴。”
魅魔不再多言,从喉咙里发出不属于人类的怪异嘶吼,苍白皱褶的肉翅张开。虫群发出刺耳的尖叫,像要把耳膜啸穿。
米迦勒的伤口飞快愈合,而柔软的羽毛愈发坚硬,被他握在手心,如在水中沉浮。
他神情温润地抚摸着时透兄弟二人的脑袋,为他们擦去泪水。他的羽毛如雪般漂亮,轻柔地包裹住他们,将他们推开,推向了更远处。
“芙莎,你不该用这样的方法来回击我的。夺走别人爱意还要杀死别人的胆小鬼”
“也只能躲在阴暗的沟渠里自顾自地思念死去的人。”
深金色的长发飞舞,像细腻的瀑布铺展,像细密的金线织成绸缎。羽毛四散而开,切断肉翅虫的身体与纠缠的红线。
天使与魅魔,圣洁与丑恶。
“就算没有眷者予我降临,可审判罪徒的过错,向来是我最拿手之事。”
“你的罪名越多,我的力量便越强。去地狱忏悔吧。”
三对洁白庞大的翅膀出现,将金发的人影包裹围绕在中间,呼啸着冲向虫堆中的魅魔。
梅克里斯脱离了他们的战场,游走于花街之中,每一个角落都掠过猩红的披风衣角,如同烈焰燃烧。
下弦鬼被剿灭三位,上弦鬼却始终游刃有余。
柱们互相配合,应付得很吃力,可没有人胆怯退缩,神情是如出一辙的坚毅,带满沉重的觉悟。
他们早已做好牺牲一切的准备。可他们没想过有一个人并不希望他们死。
黑焰围绕着矮人,宛如高温的花朵盛开,披风翻滚着黏稠浓重的阴影,她挥动重甲锤,每砸一下,都力逾千斤。
好几位下弦都被剿灭得干干净净,上弦与柱之间的战斗因为矮人强势的插手而渐趋于平衡。
唯有下弦五的身影未曾出现。
花街深处的房间,一声意味不明的感叹响起,“下弦鬼真是越发没用了。”
鬼舞辻无惨睁着那双梅红色的眼眸,瞳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