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封了李孝义为乐平开国男,又赏赐了许多珍宝到山阴伯爵府,太史局合二人八字定吉日,太常寺造册司封,婚书送至山阴伯爵府,婚事就此定下。
吉日定在盛春,李孝义摸着赤红的官袍以及银鱼袋,双手不禁的颤抖,本朝入仕容易封爵却极难,即便只是个虚荣,“这本该是我的,要是没有十八年前的事,何止是这些”李孝义仍心有不甘。
“爹爹,我不要嫁给赵王”一旁的李琳宣从天子的诏书下达至今日礼部送来花冠,一直在府中大闹,李孝义便关了她禁足。
“胡闹”李孝义斥道“这是天子的旨意,你不嫁就是抗旨,又想我们李家满门入狱吗”
“你住口”山阴伯撑着拐杖进来,“逆子”
“趁老夫不在,你竟敢周旋了太子又答应了赵王,你这是要害死我们李家啊”山阴伯一家自从死牢中获释便靠先前剩下的家产从了商。
“爹,当初可是你一心要为绰太子翻案,才让我们一家丢了乌纱帽。”
“你”
“大哥是前东宫僚属,东宫与齐王府势同水火,你为了大哥,为了一个死人,不惜冒犯当今天子,害我们一家差点死在狱中,害得伊儿难产,琳宣失去了母亲,害得妹妹与允言在大内如履薄冰,都是你固执,偏私”李孝义紧握着手,将这二十年来不敢说出的怨气一并。
“你住口”山阴伯脸色煞白,粗喘大气,举起手中的拐杖,“我,我,我打死你”
为婚事,父子不和,大打出手,这也是李琳宣不忍见到的,“翁翁”
“你打死我吧,你打死我,李家就绝后了”
“你”
哐当山阴伯举起的拐杖落地,向后倒去。
“翁翁。”李琳宣大惊失色,“爹,你快别说了。”
山阴伯家宅不宁,而丢了良娣的东宫却祥和一片。
“这是今年蜀中进贡的三春茶雀舌,翁翁尝尝。”
接过工艺精致的茶盏,“大郎的煎茶手艺自然是了得。”
接茶的男子已过花甲,胡须全白,头戴软脚幞头,穿着便服,眼里毫无喝茶之意,“殿下,臣这次冒私会外臣之嫌来东宫,不是来讨茶喝的。”
“翁翁的来意,孙儿知道,可是不急在这儿一时嘛。”
“陛下将山阴伯的孙女册为了赵王妃,虽然说山阴伯离开朝堂已经十八年了,可他作为前御史中丞,现今朝堂上与地方都有不少高官是他的学生,赵王这么做,用意还不明显吗”
“孙儿知道,赵王想利用李家,李家又是楚王的母族,加上一个萧家,一举三得。”卫曙端做正,“但这些,都是我送给老三的礼,之后,还有一份大礼”卫曙勾嘴浅笑,伸手又分了一杯茶出来,极为自信。
听得此话,他才端杯喝了一口,轻轻放下后语重心长道“山阴伯旧门生倒是不足为惧,但楚王的同母姊不得不妨。”
“翁翁是想说康宁公主的驸马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
“三衙已有殿前司是赵王的势力,且枢密院使是赵王的师父,若这马军司也归了赵王,东宫岌岌可危呀。”
“翁翁请宽心,驸马的为人孙儿最是了解,老三野心太大,登了位哪有那些武将的好活,他就算是去辅佐老六,也断不可能选择老三的。”
老翁低头凝思,复抬头提醒,“殿下,怕就怕,楚王爷也有争心。”
“六哥”卫曙想了想那日大朝会楚王的怒话,“他是有自知之明的人,从前知道自己没有能力,便学那李后主只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