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演武堂之前飘着各式旌旗,堂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常。
玄门六派的宗主鳌首今日皆受邀来此,故除却天一门的玄色校服,座下之人服饰各异,不一而足,此时众人正交头接耳,两两私语。
“你听说没有”
“什么”
“剑圣在天一门内遇刺,而凶手乃是他唯一的徒儿”
“这件事早就传得满城风雨,现在玄门之中谁人不知,还用你来讲”
“嘿嘿,可你肯定不知,那孽徒现下在何处吧”
“他在哪里”
“听说前两日他挟持姜五山,逃离天一门,之后砸了偃月鼎,还一把火烧了天命馆姜五山死里逃生,匆匆跑回天一门提出告诉,狼狈地很哪。”
“偃月鼎那可是无价之宝,可惜啊可惜。”
“哼,姜五山一向恃宝而骄,自诩是丹修中的翘楚,今后看他如何得意地起来”
这时,主位的天元尊者起身肃立,纷扰嘈杂的校场顿时安静下来,只听他扬声道“自从雷泽一役,玄门六派已逾二十栽未曾聚首。今日天一门为东道主,诚邀各位宗主掌门,同心协力,共镇妖乱。”
“据本座所知,所谓妖患不过是些散兵游勇在民间作妖,不足为惧。天元尊者单单为此召集众人,未免小题大做。”说话的乃是玉壶山庄的代庄主柳濯,他年曰四旬,貌不惊人,一袭锦绣衣裳,倒是不甚华丽。在场之人皆知,玉壶山庄与其他玄门诸派不同,其弟子以针为兵,擅长歧黄之技,同时也精研毒术,每个人都是医术超群的医者。而庄主柳梦仙多年来一直避世不出,相传他年逾三百,长寿绵绵,玄门修士每每提及他的名字,均要赞一声“老神仙”,而柳濯已经是这位老神仙的第九代弟子了。
“柳庄主此言差矣,须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当年雷泽之妖也是这般坐大,吾等岂能坐视不理”天元尊者这般道。
柳濯道“攘外还需安内,听闻天一门的家务事还未处理妥当,现在何来闲心扫除妖氛”
天元尊者闻言眉头微蹙,似有不悦,却还是说“原本今日召集诸位掌门来此,除却镇妖之事,尚有一桩琐务需烦请诸位不吝相助。”
顿了一下,便道“师门不幸,孽徒唐缈,逆伦弑师,戕害无辜,天地不容如今唐缈逸出本门,下落未明,烦请诸位道友,若探得孽徒行踪,知会本门”
“这个唐缈有何能为,以剑圣不世之功竟会命陨其手”一名绯衣尊者问道,只见他狮口阔鼻,连鬓络腮,容颜威武,正是烈武宗宗主秦战。天元尊者回道“令徒就曾与他交过手,何不相询”
秦战转向随侍之人,唤道“炚儿。”
闻言,慕容炚一愕,抬头一瞧,只见师尊正目光灼灼地凝视自己,他不禁回想起数日前的那段经历
当日在悬崖之下,宋慈心断言唐缈已死,正欲将他的尸首送回孤绝峰,唐缈却忽然死而复生更教人心惊的是,复活之后的唐缈修为擢拔,狂态毕露,与先前童子峰大比之时判若两人,宋慈心虽是医者,可修为不低,竟几招就毙命于他剑下,其余的天一门众更是尽数遭到格杀慕容炚当时抱着婴儿,不愿直撄其锋,但自忖就算拼了全力也未必是他对手。而更教慕容炚诧异的是,唐缈复活之后,性情大异,就连自己拼死救下的婴儿也毫不容情若非后来有个妖畜半路拦下唐缈,恐怕连自己都不能全身而退。
唐缈失去意识之后,慕容炚也不知自己是不是走火入魔了,竟任由那妖畜将婴儿索走,又眼睁睁地看着他背着昏迷的唐缈遁逃时至今日,这桩事他都未曾与人提及。
剑圣究竟是不是唐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