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两颊肿得高高的,含着一包眼泪进来了,哭着跪下磕头说道“奴婢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真不敢了”糜芜噙了樱桃,漫不经心问道。
“真不敢了。”锦衣哭哭啼啼答应。
“那这顿板子就先记下,如果今后改了,就一笔勾销,不改,加倍再罚。”糜芜微嘟红唇,向地上吐了果核,嫣然一笑,“也没准儿明天我就得回乡下去,不过你们记住了,只要我在一天,就一天是你们的主子,总有法子收拾你们。”
她笑靥如花,原本是极美的景致,锦衣却觉得背心上一阵阵发凉,拾翠几个在旁边看着,感受也跟她差不多。
糜芜眸中的笑意越来越浓。
无论锦衣还是王嬷嬷,哪怕她们恨透了她,也不得不忍着她,只因为她是侯府的小姐。从前她需要曲折婉转,绞尽脑汁对付居心叵测的人,如今仗着侯府的势,她也能痛痛快快地给自己出气了。
权势,可真是好东西啊她得牢牢地抓好了,护着自己,护着阿爹,谁也别想欺侮了他们去。
鱼肚白透上纱窗时,糜芜又在梦中爬上了那架竹梯。
每爬上一节,踏过的横木便断开一节,阻断了退路,然而头顶上也只是雾茫茫一片,又看不见出路。
身后追赶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糜芜拼命想要爬的更快些,然而那竹梯突然一晃,整个倒了下去。
糜芜惊呼一声,睁开了眼睛。
“小姐,小姐”拾翠惊慌的声音在帘外响起,“小姐快起来,出事了,侯爷被降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