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恕心中一阵情热, 俯身向她拥过去,可她转瞬之间却到了门外, 提着裙摆向远处跑去, 又回身朝他勾了勾手指。
崔恕自然是要追出去的,她就在眼前, 咫尺可得,但无论他怎么追, 永远都只差最后一步,怎么也不能把她搂进怀中。
崔恕越来越焦躁, 欲念满心里乱撞,恨不得立刻抓住她, 做一星半点事。
前面是一丛半人高的花篱,糜芜越过去,折向另一边越跑越快,崔恕情急之下索性穿过花篱,当头拦在她面前,她来不及收住脚步, 一头撞进了他的怀中,他如愿以偿,来不及说话,只是迫不及待地吻下去, 可怀中突然一空,她消失了
崔恕猛地一惊,睁开了眼睛。
窗棂上映着青白的天光,更漏上的刻度还未指到卯时,怀中是满的,糜芜枕着他的臂弯,侧身朝着床里,睡得正香。
原来刚刚那些凌乱的片段,都只是梦。
不过,欲念却是真的。
崔恕情不自禁地将怀中人搂紧了些,轻轻地吻上她的后颈,她似乎并没有觉察,依旧沉沉地睡着,于是崔恕犹豫了,既想继续下去,又怕吵醒了她,毕竟这几天,她似乎很累的模样,总是躺着不肯动,也不肯让他碰。
成婚后除了每个月她不方便的那几天,他还从来没有素过这么久。
委实有些憋不住了。
崔恕矛盾着犹豫着,片刻之后,试探着又向糜芜的耳边吻去,他把动作放得很轻,这样应该不会吵醒她,但他又盼着吵醒她,这样他就能趁势哄着她,说不定她会让他遂了心愿。
可无论他吻的多缠绵,她始终没有醒,背朝着他,呼吸均匀,长长的睫毛垂下来,恬静美好。
崔恕有些跃跃欲试,假如趁着她睡着的时候也许等她醒来,还会以为自己做了个梦
这个想法让他越发跃跃欲试,手摸索着伸向她的腰间,刚刚摸到衣带,却听见糜芜含糊着声音说道“肚子疼。”
崔恕的手下意识地便移到了她肚子上,轻声问道“是这里吗”
糜芜却又没了声音,刚才那几个字,更像是无意识的梦呓。
崔恕有些不确定,到底还是把手掌贴住了,想用掌心的热意帮她缓解一下,心里突然一动,好像之前她有一次来月事的时候,就嚷着肚子疼,暖了很久才好些,难道又到时间了
崔恕皱眉回想了半天,好像她上个月并不在这会儿,好像上个月要早几天似的。不过她也说过,有时候会差一两天。
崔恕不由得叹了口气,要是这样的话,他至少还得再素个五六天,未免也太难熬了。
下个月应该记住时间,免得再像这次一样措手不及。
崔恕又磨蹭了一会儿,看看更漏已经指向卯初二刻,再不起床,早朝就要迟了,怀中的人以及睡得沉沉的,丝毫不像要清醒的模样,即便清醒,时间也来不及了,不过也许,偶尔也可以迟一半回早朝
他将糜芜又搂紧些,试探着向她唇边吻去。还是没醒。
天人交战。
许久,崔恕终于恋恋不舍地放开了。
轻手轻脚起床,轻手轻脚穿衣,轻手轻脚替她掖好被子,临出门时,崔恕回头看着帐中安稳躺着的人,心道,散朝的时候她肯定醒了,也许可以挪到那个时候
门轻轻合上的时候,帐中睡着的糜芜把眼睛微微睁开了一条缝,低低一笑。
她早醒了,但是身上懒懒的没有一点儿精神,委实不想再被他折腾,还是装睡比较好。
她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