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次醒来时,已经是辰时光景,算算时间崔恕也快该回来了,糜芜懒洋洋地收拾好用过早膳,原该出去走走的,但只是不想动,便又歪在榻上,靠着引枕随便翻看着一本游记,抬眼却见近身服侍的掌事宫女看着她,欲言又止。
“怎么了”糜芜不由得问道。
掌事宫女低声说道“殿下近来一直困乏,月信也比上个月晚了五天,是不是该召太医来请个平安脉”
请脉无缘无故请脉做什么糜芜正要开口,突然反应过来,忙问道“你是说”
掌事宫女笑着说道“奴婢听说,有身子的人,有的便是这么个症状,殿下也许是大喜了。”
糜芜下意识地捂住了小腹,算算时间,的确是吃了四五天,而且这阵子她异常困乏,口味变了不说,就连饭量也比从前大,难道真是有了孩子
“殿下,是否传召太医”掌事宫女见她面上流露出欢喜的神色,忙又问道。
糜芜沉吟片刻,摇了摇头。月份太小,还是等更有把握的时候再说吧。
“再等等吧,不要惊动陛下。”糜芜低声问道,“如果是有了有什么禁忌么”
掌事宫女虽然不曾成婚,然而久在宫闱之中,也伺候不少后妃,这些事情都是知道的,忙道“月份小的时候不宜操劳,不宜多动,不宜有房i事。”
不宜有房i事糜芜垂了眼帘,就有些想笑。早晨崔恕临走的时候明明一副急色的模样,难道还要让他继续忍着吗
垂拱殿中,司谏正滔滔不绝“后宫虽是小事,亦是大事,陛下不可过于偏爱皇后”
自从他处置了那几个进言选秀的官员之后,朝中这些人倒是不怎么说选秀了,改为劝谏他不可过于疼爱皇后,免得纵容了皇后,生出祸事。崔恕心中冷笑,难道这些人镇日在家跟妻子打架不成否则怎么能如此见不得帝后夫妻和睦。
后面那些废话他也懒得再听,思绪不觉便开始憧憬散朝后的旖旎情形,目光恰在此时瞥见槅扇上镂刻的海棠花样,立刻想到她常穿的那件主腰,白色的底子上绣着连绵不绝的轻红色海棠花,红白相映,娇艳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心底热起来,不知她今天穿的,是否是这件不过,不管是哪件,他都会亲手替她解下。
司谏还在长篇大论,时间过得分外慢,崔恕断然起身,冷冷说道“散朝。”
身后一阵骚动,是朝臣们在议论,可崔恕头也不回,径自出了大殿。
步子越走越快,简直有些等不及了。
她看起来虽然不羁,但在床笫之间其实有些放不开,比如他顶顶喜欢在有光亮的地方,能看清楚她的反应,越发兴致盎然,但她总是要他熄灭蜡烛,也极少答应在白天行事,也许今天该再次尝试一下毕竟时间紧迫,她的月事随时都有可能来,到时候,就还得继续忍着。
坤宁宫就在眼前,崔恕快走几步,迈进了寝殿。
糜芜歪在榻上,似乎在睡着,崔恕走近了在榻边坐下,探身一看,她虽然闭着眼睛,但是睫毛在动,唇边也带着笑,分明就是装睡。
于是他不老实的手轻轻从领口摸进去,果然她低低一笑,按住了他的手,闭着眼睛懒洋洋地说道“别闹,我睡着呢。”
“睡得太多也不大好,适当还是要活动活动。”崔恕在她身边躺下,轻笑着向她耳朵里吹气,小声说道,“我们到里面吧,我正好带着你舒展舒展筋骨。”
“不去。”糜芜捂住耳朵,只是笑,“我不想动。”
“不用你动,你只管躺着就好。”崔恕耐心哄劝,又向她手上亲吻着,“听话,肯定不需要你动,我自己来。”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