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与以往太不一样了。
以往也总有卫队在宫中巡逻, 然而后宫毕竟是女眷居多,为了不让女眷们看着害怕, 所以卫士们都是穿软甲佩剑,巡逻路线多是沿着南北、东西两条主要的宫道, 极少似四处乱走的,但是方才碰见的这三队卫兵, 穿的却都是铁甲,非但有佩剑的, 还有拿枪的,最让人疑心的是,浣衣局十分偏僻,远离主宫道,怎么会在短短的时间里有这么多卫士经过
王福良见她停住不走,便也停住步子, 笑着说道“姑娘怎么不走了”
“今天怎么这么多卫队”糜芜思忖着问道,“舞刀弄枪的,跟平常有点不一样。”
“谁知道呢。”王福良左右看看,摇了摇头, “不关咱们的事,走吧。”
糜芜跟着他又走了几步,心里的弦越绷越紧,四周太安静了,细想起来,除了卫士,这一路上竟然连一个人都没有碰到过,再想起崔恕的离开,皇帝临上朝时略带着担忧的目光假如皇帝昨夜那一脚是故意做给皇后看的,那么目的就只能是找借口放崔恕出宫,这样,崔恕就能串联宫外忠于皇帝的势力,对抗郭元君。
此时宫中的异样,也许就与此有关,崔恕一走,皇后自然要调兵戒备。
赶在这时候在宫里乱走,实在太危险了。
糜芜再次停住步子,正要向王福良开口,却突然想到,假如这些卫士都是皇后调遣来封锁后宫的,为什么她跟王福良可以大摇大摆地走出来却没有人制止呢
况且王福良与拾翠并没有多么深厚的交情,她去接拾翠也就罢了,王福良为什么要亲自去接明明是打发个小太监过去说一声就能办的事。
心里突然一惊,疑心一生,越想越觉得怀疑,糜芜皱了眉捂住肚子,试探着说道“王公公,早膳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我肚子有点疼,咱们先回去吧”
就在此时,迎面又走来四个虎贲卫,糜芜眼快,立刻注意到这四个穿的都是软甲,跟先前走过去的卫队都不一样,又见王福良眼睛看着他们,以目示意,口中说道“浣衣局里也有净房,眼看就快到了,姑娘再忍耐一会儿。”
糜芜心里越绷越紧,以王福良平时的作派,绝不会阻拦她这个皇帝眼前的红人,那么眼下王福良的诡异举动只能用一个理由来解释,王福良不想让她待在福宁宫。
也许是因为,福宁宫里有皇帝留下的人,在那里皇后想拿住她不太容易。
眼看着那队虎贲卫越走越近,糜芜哎哟着靠近了王福良,抓住他的袖子道“王公公,我肚子太疼了,你快扶我回去吧”
王福良被她抓得死死的,只好低头哄着她说道“姑娘再忍忍,就快到了。”
说时迟那时快,糜芜一只胳膊忽地圈住他的脖子重重往下一压,将他整个人拽得偏了头靠向她,另一只手飞快地扯下挽发的簪子,用力抵在王福良的咽喉上,厉声道“王福良,要命的话就让他们退开”
王福良出其不意,只觉得脖子都快被她压得断了,挣扎着说道“江姑娘,这是怎么说的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那四个虎贲卫飞快地朝近前奔过来,王福良使劲挣扎着想要挣脱,糜芜用力将簪尖向王福良咽喉上刺下去,高声道“你老实点,让他们别过来,要不然我杀了你”
事已至此,王福良也不再装模作样,连忙高声道“别过来,你们别过来”
那四名虎贲卫得了死命令,一定要拿住糜芜的,哪里顾得上王福良的死活只管拔剑往前冲,糜芜也不留情,手中金簪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