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恕有片刻恍惚, 这情形, 这说话,太像痴情的女子等待夜归的情郎, 他的声音不觉轻柔了几分,道“有些事情。”
“你这些属下很是得用, 死活不肯放我进门。”糜芜笑着瞥了眼张离,“我只好站在门外, 等了你小半个时辰,脚都酸了。”
崔恕顺着她的目光也瞥了张离一眼, 道“以后再有这种情形,就让她在偏厅里等我。”
就连谢临,也没有这样的待遇,张离忙答应道“是。”
崔恕提步往门内走,糜芜便提了灯笼,跟在他身后踏进去, 道“你几时走”
“后日一早离京。”崔恕的步子不觉就放慢了些,等着她跟上来,才道,“我留张离在京, 你若是有事,就按我说的通知他,他会尽快跟你联络。”
“我晓得。”糜芜抬眼向他一望,“崔恕,今天谢临来了。”
“找你”崔恕迈步跨进书房,向椅子上坐下,“什么事”
糜芜跟着进来,将灯笼放在桌上,随手点亮了银烛台上的白烛,道“他说他去了金吾卫,还说我要是有事的话托人给他带个信就好。”
崔恕的脸色冷淡下来,道“你跟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糜芜拖过椅子坐下,斜斜地靠了椅背,笑道,“反正到处都是你的眼线,与其让你那些属下告诉你,不如我来告诉你。”
崔恕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糜芜便保持先前的姿势,笑盈盈地与他对视,许久,崔恕道“过来。”
糜芜站起身来,还没走到近前,崔恕伸臂握了她,向怀中一扯,她柔软的身子便向着他扑过去,只听他冷冷说道“你既然找上了我,从今往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得与其他男人来往。”
“那可不成,”糜芜的手撑在他身前,慢慢支起身子,轻笑着说道,“我还要嫁人呢。”
她这般待他,回头竟然还想着嫁人崔恕一把将她扯进怀中,带着几分愠怒说道“没我发话,谁敢娶你”
“不让别人娶,难道你娶”糜芜也不挣扎,只在他怀中仰起脸来看着他,“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
“你不需要知道。”崔恕的胳膊牢牢圈着她,垂目看着她光洁的脸庞,最后落在她嫣红的唇上,“我会安置好你。”
“崔恕,”糜芜看着他,长而密的睫毛扇了一下,像湖边随风飘动的柳枝,“你好像,从来没问过我愿不愿意。”
崔恕的脸向着她压下来,停留在她红唇的上方,声音冷淡“你既然敢来找我,就该知道我是这样的脾性。”
“可你也该知道,我并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糜芜抵挡着他,低声说道。
她伸出食指放在他凉薄的唇上,似是想要推开他,然而那微涩的肌肤挨擦着唇的感觉如此吸引,崔恕几乎是下意识地张开嘴,含住了那根手指。
两个人都怔住了,最初的震惊很快过去,糜芜只觉得腮上一阵热,想要抽手回来,却被崔恕牢牢抓住,他翻开她的手,露出玲珑的掌心,那带着微凉气息的唇贴着食指慢慢移下去,停在掌心处,轻轻一吻。
糜芜低呼一声,只觉得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说不出是惊讶,是厌恶,还是不知所措。
她知道这男人危险,但她还是错估了自己可能付出的代价。如今,该走还是该留
她柔软的身子在这一瞬间突然僵硬了,崔恕察觉到她无声的抗拒,然而身体中媚意翻涌,他并不准备停手。她既然敢来,既然敢诱惑他,就该知道自己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