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宴北”
“起来。”他说。
“程宴北。”
“没听到”
“”
怀兮拗不过他。她还穿着裙子,鹅黄色。不仅是身下座椅套,她裙子后摆肯定也脏掉了。这么一来,他的外套也一定会脏。
她咬咬唇,对上他视线。
他眼神坚定,不容置疑,唇线紧抿着,仿佛她不听他话,他立刻能给她从座位上拽起来一样。
于是她扶着椅背,稍稍起了下身。他看了她一眼,立刻就将自己的外套系到了她腰上。她被那力道拽得摇摇晃晃,差点没站稳。
他边给她在腰前打着结,边说“还有十多分钟到了,坚持一下。这车是我们租的,明天还要用,司机跟我们同住,下车我拆了座套拿到旅馆去洗。没关系的。”
像是怕她尴尬似的。还安慰她没关系。
怀兮听他说着,视线落在他为自己整理外套的手上。眼底就泛起了红。
程宴北再抬头,瞧见她愣愣地看着自己。天色完全昏暗下来,车顶灯也暗极了。瞧不清她的表情。但也能猜到,应该不会太好。
他给她整理好外套,往下拉了拉,顺带着给她裙摆也拉正了。不禁笑了,看着她“没算好日子”
“没”她摇摇头,坐下来,“可能前阵子考试周。压力大,乱了。”
她边说着,边很是不安地调整了下自己的姿势。有点儿想挣脱他外套,给他外套甩到后摆去的意思。
他却一手揽着她肩膀,给她安分地按在座位里,说“我衣服深色的,没事儿。”
“”怀兮变不乱动了。
“还有,你穿太薄了。”程宴北又低下头,拉过外套掩住她光裸的腿面。他眉眼低垂着,想起她那会儿喊自己似乎有话说,当然也不想她太尴尬,于是又问她,“对了,你刚叫我做什么”
涌到唇边的千言万语,想问他一句“你有没有瞒着我什么事”的话,此时此刻,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无论她这些天在心中操练了多少次,就是说不出来。
这种挫败感,比她对他在她视线之外的生活一无所知而且无能为力的那种感觉,还要深重。
怀兮顺势靠在他怀中。不知怎么,就特别想哭。
半晌憋出一句话。
“没什么。”
“真的”
“嗯,”她点点头,“就是特别喜欢你。想叫叫你。”
程宴北以为她只是发现自己意外来了例假无所适从才叫他。又以此为借口来搪塞。
他只笑笑,拥着她,意味深长地一笑。
“但你今晚肯定没得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