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礼叫住一个犹太长相,眉眼深邃的女服务生。对方显然是新来的,见到中国顾客还有些许怯意,听到怀礼的“aitress”立刻往来走,刚过来,手中做记录的笔不留神落到了怀礼的脚边。
怀兮跟着一低头,忽然注意到,怀礼穿一双皮质高档的真皮皮鞋。边沿一圈儿u型线扎得紧实,低调的黑褐色,分分寸寸都是一丝不苟。
在她印象中,这是大人才穿的款式。
意外地很衬他。
她想起他这次回国,好像还是作为校级优秀学子跟着他的爱尔兰籍导师代替学校来北京参加一个研讨会。
她却还穿着洗得发白的帆布鞋在学校社团里风风火火,招惹事端。
不知何时,他好像先她一步争分夺秒地长大了。等她注意到时,他已然是这么一副成熟稳重的打扮了。
他也只比她大两岁十个月而已,才过二十二岁的生日。
怀礼一躬身,顺手捡起了那支笔,递到对方手中。
“thankyou”
女服务生手忙脚乱地接过来,立即用英文道了谢。
但她似乎意识到应该用中文交流,又用蹩脚的中文,为自己在顾客面前的失态向怀礼与怀兮分别道了歉。毕恭毕敬的。
更紧张了。
怀兮尴尬地挥挥手,思考着该怎么用英语回复对方的时候,怀礼已直接用英文同女服务生交流了起来。
他先是微笑着说了句没关系,然后向她询问一道法餐的名字,问餐厅今日是否供应。
他的英式发音纯正优雅,腔调抑扬。女服务生惊异于他的口音,一开始还有点紧张,但很快,便不那么紧张了。
面前男人绅士体贴,那道餐食的词组也很绕口复杂,若他直接用中文译名表示,她不一定能听得懂的。
两人交流下来很顺畅,交代到最后,怀兮大概还听出怀礼说,某个菜品里不要放芒果,她对芒果过敏。
刚才她自己都忘了说。
女服务生看着怀兮点了点头,手下做记录,又时不时地抬眼观察怀礼从刚才起她的目光大多是在怀礼身上停留的。
优雅绅士,长相斯文俊朗的男人,总是吸引人的。
最后临走都未收回视线。
服务生走后,怀兮望着她背影暗啧了声,揶揄道“你再跟她说两句,人家说不定以为你想跟她谈恋爱。”
怀礼淡声了笑,脸上却没多少笑容。反问。
“有吗。”
“有啊,”怀兮双手捧着脸,意味深长地瞧着他,“你坐那儿不说话都很讨女人喜欢,你自己不知道”
怀礼唇角虚勾,没说话。片刻后起身,去了趟洗手间。
他刚回来,一道精致的餐食也盛盘端了上来。还是那位漂亮的外国女服务生过来的,见到怀礼,笑容比刚才灿烂许多。
仿佛若非工作时间,报出菜名的下一刻,就会立即跟他要个联系方式。
怀礼却一改那会儿的温和态度,此时却是冷冷淡淡的,正眼都未瞧过对方。
人走后,怀兮还扬扬下巴指女服务生的背影,嬉皮笑脸地示意。
“你看吧。”
怀礼掏出条真丝手帕,将双手未沥干的水渍拭了干净,最终轻笑着打断怀兮。
“吃饭。”
怀礼开车送怀兮回学校的路上,黎佳音又开始着急,说是周焱要怀兮在明天社团的周例会上公开对他道歉,不然这事儿没完,他会报给学生处老师,说怀兮校园欺凌,以暴力手段对同学大打出手。
港城财经大学校风严苛,尤其他们这届还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