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很快就散场,易礼秋已经和妻子米娅换下礼服赶往机场,他们第一个蜜月地点是法国波利尼亚。
跟封斯年道别,倪香转身发现巢友儿不见了人影,打电话过去一问,那人说遇上一帅哥,两人正要约着去喝酒。
倪香在电话里叮嘱了几句让她喝酒别放松警惕,对面的人已经不耐烦敷衍着应了两声嗯嗯挂了电话。
倪香下午去了趟医院照顾黄美兰,母女两人聊了会天,傍晚的时候伺候黄美兰吃完晚餐,她才慢腾腾从医院出来。
走在路上的时候倪香脑子里还在琢磨着她的护照和身份证掉哪儿了,正低头使劲回忆着,脑中突然电光石火一闪,一个念头飞快地闪过。
她猛地拍了下自己的脑门。
天她的护照不会是被陆飞带走了吧
这个想法在倪香脑中爆炸,她咬了咬唇,有些慌了。
是他吗是他吧
那天酒店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不是他拿的又会是谁
他拿她护照做什么是故意的
她到底要不要打电话过去问问
摸到手机的手在一瞬之间又突然缩了回去,不行,就算东西在他那儿,这电话也不能打,一打就完了,真的不能打。
倪香的脸色不太好,心事重重往酒店的路上走,快到酒店楼下的时候又突然想起来刚忘记去超市一趟,酒店里一些生活用品用完了需要补,就这样,她又转身原路返回进了附近的一家超市。
出来时才发现自己稀里糊涂买了不少东西,什么卫生纸啊卫生巾,手里沉甸甸提溜了有一大包,真的挺沉的,走路快走到酒店楼下的时候倪香手臂累的恨不得把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全扔了,刚忍了没几秒,她不经意视线往前一看,就看到了那人。
陆飞就在酒店楼下站着,身旁还有一个墨绿色垃圾箱,他点了支烟送到嘴边慢慢抽着,穿了件休闲外套,不算正式,但却没有半分慵懒随意的姿态,他侧对着她,正抬头往楼上的窗户看,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真的没法确定他在看什么。
他的侧脸看起来有些冷冷的,手里的烟送到嘴边的次数不多,大部分都是烟头自燃完的,他就抬了一次头,然后目光游离的厉害,不知道具体是在看哪个地方,仔细看,又像是在发呆,很迷茫的姿态。
仿佛有所察觉到她的视线,陆飞突然转身。
啊,倪香的大脑有一瞬的空白。
好似被掏空一样什么都想不起来,那样子,就跟那晚她喝多,第二天发现自己在他的总统套房醒来时是一个样。
就跟断片了似得,仿佛时空错乱了,两个人或许有一个是不该出现在这里或那里,倪香表情木木的,她下意识地做出了跟那天早上同样的事。
跑。
她转身就跑,真的有点像是逃难的架势,手心紧攥着袋子,两条腿不受控制地往远处跑,竟没感觉到累,就是有种不要命豁出去也要远离的冲动。
靠
她想骂脏话,眼泪却不受控制地往下掉,顺着风,流进了嘴里,咸的,妈的,是咸的。
裤兜里手机震的时候倪香吓得差点扔掉了手里的袋子,接起来才听到是巢友儿。
到会所的时候,倪香想起来这地儿有点似曾相识,里面有点绕,她在走廊盯着两边的包房号找人,转身时撞到了一个男人,她胆子小怕得罪人,也没敢抬头,一个劲跟对方道歉。
也或许是看她好欺负,那人用手指勾起她的下巴,细细打量了几眼,竟笑出了声,手直直朝着她的胸抓了上去,嘴里污言秽语,龌龊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