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柔的嗓音, 倏尔从头上方传来。
唐幼一浑身一个哆嗦,下巴下方两团微微昂起的浑圆一阵抖晃, 睁眼就看到头上方一张菱角分明的脸,与她脑海中妖冶喘气的人重叠在一起。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她根本来不及收敛自己情动的模样, 颊上的潮红变成了火苗,直烧到她的耳朵脖子上。眼中那汪迷离春水, 更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孟鹤棠视线之中。
他身上当即一麻, 居然有些不知所措, 垂在身侧的手心黏湿透凉。
他不知唐幼一是因为在想羞人的东西才这副模样,他只觉她长得实在是妖,一个睁眼, 一个惊颤,都似在勾他。
踌躇之间,她早已坐直了身, 只留疏冷的后脑勺给他。
唐幼一自然不能再露破绽,稳声向外张望“怎么那么快回来, 两位姑娘呢”
“走了。”他还站在原地。
唐幼一有点意外,方才可是缠他缠的厉害, 怎么才一会儿就把人放了, 不由打趣“我猜猜,该不会是夫子您不解风情,惹两位姑娘不高兴了吧”
后边却没了声,空气犹如凝滞了。
她羽睫颤晃, 心提的高高的,想看怎么回事,又不敢回头。
许久才听到点动静,随着一声哼笑,男人高大的身影从石椅那边缓步绕了出来“没错,孟某正是不解风情之人。”
唐幼一没看他,仅从那语气就听出他正不高兴,只得识趣闭嘴。
他在原地略站了站,接着踱过来,在石椅另一端,撩裾坐下。
这张石椅能容三个人,他和她分别坐在两端,中间还能空出一臂之宽,可唐幼一却仍觉逼仄无比。
她用余光静静观察他。
兴许是走热了,他将大氅大大敞开,露出了里面银白色平整的衣裾,双膝自然张开,一只洁白大手闲闲地放在上面,看起来闲散随意,岁月静好。
可她却如坐针毯。
从他坐下来那一刻开始,她的下半身便一直绷着。她总感觉会被人发现她某处的n腻温湿,就好像刚偷了别人的东西藏在身上,而那个失主此时就在身边。
不过,她身上裹着厚厚的披风,除非那人有洞穿透视的法眼,不然绝不会发现她的异常。
然而她还是忍不住紧张。并拢的双膝又往里夹了夹。
这时,余光发现他膝盖动了动,身形向着她这边慢慢转了过来。
她感觉到他在看她。
可能是上身向外斜靠,肘支扶手掌撑腮地歪头往她这边睨的姿势。
从上往下,肆无忌惮。
唐幼一呼吸愈发不畅。
“怎么伤的。”
唐幼一反应迟钝“嗯”僵住身子保持镇定“夫子说什么”
“你的手。”他声音又轻又沉,听起来极有耐心“渗血了。”
唐幼一垂目看自己搁在大腿上的手,果然看到一片刺目的鲜红浮在布条表面。
原来他只是发现了她手上的伤。唐幼一举着手呆呆看了看,心里悄悄松了口气,方才的紧张感不知何时消失了。
或许是她的样子有点呆,那边发出忍俊不禁的低笑声“不疼吗”
唐幼一放下手,老实答道“不疼。”她不是个怕疼的人。
“伤多久了”
脑海闪过他一把抱住杨芸的画面,嘴角勾起一丝她才明白的凉笑“五天。”
身旁的人倏然动了动,似乎是坐直了身,接着,一只大掌向她伸了过来“我看看。”
语气蓦然变严肃。
唐幼一有点始料不及,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