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处理,就不会五天还在渗血。”他不客气地奚落,大掌仍举在半空“拿来。”语气不急不缓,却自有一股威严。
唐幼一相信他是好意,但她不可能照做,声线细软,却也含着她的一份倔强“孟夫子的好意唐某心领,只是很小的伤。”
看着她微垂的眼眸,孟鹤棠目光晦涩不明,不发一言地放下了手。
这时,有人从梅林前头快步过来。
如今天已擦黑,他们呆的这处是梅园角落,因着寡妇身份,不论和什么男子单独相处,都会引人多想。她不想引起任何的麻烦事。
唐幼一神思一敛,起身避嫌。身旁的男人将她心思看在眼里,跟着随即起身,走到敞亮处迎接来人。
来人是钟静清风堂里的仆人,称二少爷他们已回到堂中,请他们二人移步过去用膳。孟鹤棠唐幼一逐随之前去。
一路上,跟在孟鹤棠身后的唐幼一,一直悄悄看他的背影。
清冷略带傲气,却令人有种心安可靠之感。
唐幼一别开有些发怔的眼。
今天的他,和从前认识的每一个他都不一样。
不知是不是失忆不认识的原因,如今的他,给她一种刚刚好的舒适感。
她还记得,今日之前的他不是这般友善。但是,若从他们从不相识的角度出发,仅仅是以邻居来梳理这些日子他对她的行事态度的话,发觉他并没有做出特别出离的地方。
从喝酒过敏,再到抱怨笛子吹不出声,或许真的只是因为这人刁钻刻薄。而今日见面,她也进一步感觉出,他是有点喜欢她。
反倒是五天前看到他抱杨芸,没有了解事情真相,就一股脑地认为他没有失忆,认为他还是从前那个心思诡秘多变,令她又爱又恨的孟鹤棠,所以对他这般戒备,这般别扭。
冯四余说,当时他吃了一整罐药,肯定是失忆了。
唐幼一心砰砰直跳。
或许,真是她想多了
来到清风堂,钟静夫妇两人已在门口等候,见他们来了,忙招呼他们快快入席,吩咐下人上菜。
席间其乐融融,四人饮酒吃菜,笑语不断。
钟静和唐来音一直观察着,发现下午在梅林还气氛紧张的两个人,此时会低声交谈,并有时而自然,时而暧昧的眼神交流,其进展速度大大超过了夫妇俩的预料,乐得他们忍不住掩嘴偷笑。
“诶,你们俩。”钟静忽然出声朝正在低声交谈的孟鹤棠唐幼一唤了声,模样严肃地瞪他们“老实交代,下午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
这句话不得了,那边的两人登时都愣了一愣,然后,都眼见的地流露出各不相同的窘迫神色。
唐幼是假装听不懂,求助捂嘴笑的唐来音“姑姑,姑父在说什么”然后举杯喝酒,以此遮挡自己烧地红红的脸。
孟鹤棠到底老辣,眼神移了一下就恢复如常,朝钟静飞了个眼刀“你这是屁话,既是做坏事,自然不能老实交代。”
说完就瞅了眼身旁的唐幼一,接收到她想杀人的目光,即忍俊不禁无声笑了,直笑得星眸闪烁“我说的有错你做坏事会老实交代”
唐幼一肃着好似煮过的脸,不高兴瞪在座其他人“你们要是喜欢说这种套人的话,那我就做个哑巴。”
“咳咳。”唐来音赶忙打圆场“你姑父说的是今天下午来的杨家两位千金。你们下午遇到过她们吧她们两个人是哭着回家的。”
唐幼一吓了一跳“发生了什么”不安地看了看孟鹤棠,孟鹤棠却从容淡定地吃菜,好像此事与他无关一般。
钟静这回是真的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