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惑左右看看手串,从芥子里掏出个精致的小盒子放上,迈开小腿一步步走近棠樾,可走的越近那蓑衣斗笠反而渐渐模糊,仿佛步入了个迷魂阵,他偏头看看邝露,却见她眼观鼻鼻观心仿佛浑然不觉,便道“夜神可还能看见棠樾”
“能。”
邝露睁眼说瞎话。
两人见不着面最好,省的她给两只幼虎拉架,伤着哪个她都吃不了兜着走。
非惑撇嘴,这分明有个水系阵法,却无碍夜神观瞻,看来是他修为浅薄贻笑大方了。
邝露还不知自己一句话引得非惑羞愧不已,只见这位肉嘟嘟的小殿下双掌平抬缓缓推出一层层水波,瞬息将蔓延数十丈的迷阵推了个干净,这可是连她都看不透的迷阵,竟被一个千岁小童随手推干净,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邝露还没感慨完,这位刚刚做完大事的太子殿下还特别谦逊的不好意思道“非惑修为不精,看不透迷阵,只能动手散去,还请夜神不要笑话我。”
笑话你
邝露心口一抽,只觉一道闷气堵在喉咙里进退维谷,憋了半晌憋出一句,“太子殿下过谦,过谦”
堂樾正捏着鱼线仔细天河里还未露面的媳妇儿,忽觉周身水汽尽散,抬眼望去,夜神邝露躬身一礼,道“小神邝露见过堂樾殿下。”
堂樾大脑卡壳半晌,他随父母久居人界,习惯了称呼辈分,可九重天的神仙们个个神寿绵长,论起来着实费脑筋,来之前娘亲着急出门,只随口提点了几尊常行走的神祇,也没说该怎么叫,他于是搁下手中鱼线,试探着唤了声,“邝露姑姑,可是堂樾在此垂钓不妥”
他叫完邝露又瞥见非惑正瞪了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瞧过来,一张胖乎乎的小脸白嫩的像刚出锅的奶馒头,腾腾蒸汽里全是戳一下便溢出来的奶香,可爱的像个女娃娃。
“这位妹妹是”
非惑还没搞明白“邝露姑姑”是个什么称呼,又听见句“妹妹”,顿觉这位同龄小殿下大概脑袋不太好使,父帝曾教导他“以己度人”,不可揭人痛处,便道“我叫非惑,是天帝嫡子,近日听闻天河这处来了客人,携薄礼来会。”
说罢将手中精致小盒递出去。
堂樾后知后觉的想起当今天帝确有个宝贝儿子,他性子随锦觅,线条极粗,也没听出非惑口中那声“嫡子”的隐晦心思,只欢快的接过盒子打开,入眼一片熠熠星辉,清凉水汽扑面而来,
“真是串宝贝手环多谢待我一会儿将媳妇儿钓上来,正好送她”
“钓什么”
非惑偏头看看邝露,是他听错了吧
邝露干咳一声,盯着自己的脚尖装木头。
“钓媳妇儿啊,你不知道吗”堂樾收下手串,已将非惑看做自己人,钓媳妇儿这等好事,自然不能忘了便宜自己人,“娘亲说,我们这些做神仙的想成亲须得自己努力,她当年就是亲手将爹爹种出来的,耗费了好几滴金贵香蜜呢,我本体是水鹭,喜欢玩水,所以希望将来的媳妇也是水里的,你要不要一起钓”
非惑将灵力运上双眼向天河扫去,潺潺流水下除了星石再无其他,连半分生气都没有,更不论媳妇儿了,他终于断定这个魔界小殿下确实脑袋有问题,也不敢说破,只斟酌着措辞婉拒,
“我年岁尚小,还想在父帝娘亲膝下多承欢几年,便不钓媳妇了。”
堂樾遗憾的将鱼线扯回,在鱼钩放上块烤红薯复又丢下去,道“一千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