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里青草芬芳,淡淡夜色沐浴月光,轻风微拂,将那一袭白衣衬得更加萧索了,李缜眸中不加掩饰,坦坦荡荡。
“那天你回去,宫里是不是还发生了别的事”
李准眨了眨眼睛“为什么这么问。”
“我听去过寿宴上的人描述了当日的情形,卿儿是个女子,也没那么大力气,四弟当是不止于三天不理朝政。”
“那天晚上是不是还发生别的事了”李缜看着他,虽是问话,语气却十分笃定。
李准放下酒杯,摸了摸鼻子“她都是皇后了,三哥若为她着想,别总卿儿卿儿地叫,不好”
“这里又没有外人。”
“我这不是”李准好似很纠结,“你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心,这让我到四哥跟前,是告发你还是告发你还是告发你”
李缜被他逗笑了“只有一种结果”
李准扶额“好兄弟夹在中间实在难做啊”
“不用这么纠结,”李缜垂下眼帘,在玉盘里拿了一颗葡萄,仔细地扒去皮,“四弟什么都知道,你说不说他也知道。”
李准看着他的样子,像是生闷气似的把头偏到一旁“人呐,总是不珍惜得到手的,又放不下得不到的。”
“那你说,哪一种比较可怜”
李准扭头看他,想说“我看你比较可怜”,话在嘴里一捣鼓,就变成了回答他最初的问话,将他知道的,那天夜里发生的事都告诉了李缜。
李缜沉默很久,久到风都凉了,虫儿都睡觉了,李准开始打起呵欠,正犹豫着要不要推他回房的时候,听到他浅浅地叹了一句。
“真狠啊。”
李准看了看他的腿,最后收回视线,起身走到他身后,给他一路推回到房间,最后也没头没脑地附和一声“是啊。”
也不知是说谁。
给李缜安顿好了,李准也要回去睡觉,临走时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看了看他“你那个身手不错的护卫,今天不在”
“韩适。”
“对,是他。”
“在暗处。”
李准摸了摸后脑勺“好吧。”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夜色渐深,有人睡得香甜,有人辗转反侧,兰香殿里点着灯,昏黄的灯火映照着人的脸,衬得犹如鬼魅。
服侍的宫人来劝了几次,那人都像没听到一般,静静呆坐着,一动不动。
第二日上午,容卿夜里睡得很好,是被渴醒的,刚跟烟洛要水,就听到了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雨点砸着窗户,听着声音很响,雨势应该不小,她咽下一杯水,将杯子递给烟洛,看了看外面“又下雨了”
“是”烟洛接过水杯,声音顿了顿,“昨儿夜里就下起来了。”
容卿听着她话音有些不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烟洛将水杯放回到桌子上,随手摆了摆桌上的摆件,状似不经意地说着“奴婢听人说,今天一早,兰香殿的那个跑到陛下门前跪着去了,现在好像也没离开。”
容卿扶着帷帘的手一顿,她坐正了身子,两脚踏在脚踏上“今天这么大的雨”
烟洛回身伺候她穿衣,语气几多不屑“是,就得赶这么大雨,才惹人心疼不是”
容卿没说话,她醒得晚,再过一会儿就该吃午饭了,这一个月只去了紫宸殿一次,本想着今天要去看看那人的,一见下雨就打消了几分这个念头,现在又听见这样的事。
她是不太想撞到萧芷茹。
想了想,她便让人直接传膳了,慢条斯理地吃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