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着我的风刃对他而言不过只是无伤大雅的反抗,我的日轮刀甚至没法嵌进他的皮肤,只能留下转瞬即逝的伤口。
可他随意一拳可以震得我手臂发麻,让我的身躯像纸一样后飞,如果不能迅速地在空中改变姿势抵挡,就会撞到树上然后迎面再接上他的一击。
速度成为我唯一的倚仗,可他也并不比我逊色。
我的手很痛,背也很痛,风刃威力很明显已经大不如前,行动颇为滞涩,剑招不要命的往外放,可一点用也没有。
我濒临终点,每一步都已经提速到了最快,五感锁定着对手,身边其他所有的一切都被我下意识地忽略,风之呼吸已经被用到了我的极限,可他还很游刃有余。
他不想杀我,我看出来了,这只恶鬼似乎有着他自己的行为守则,满口女人该如何如何,弱者该如何如何,剑士又怎么怎么样。
他厌恶弱者,憎恨剑士,但又不杀女人。
我在他的眼里是三者的结合体。
鬼杀队的女人肯定不止我一个,看样子,我也不是他遇见的第一个。
但是,猫捉老鼠的兴致似乎已经被消磨殆尽,随着天上下起雪,夜空中只剩下零零散散的烟花的时候,他脸上便显出了不耐的表情。
被我风刃逼退的他连眨眼的功夫都不需要就重新冲到了我的面前,我怀疑他比风声更快了,不然我怎么会听不到风的声音
以至于我甚至没有办法做出反应。
没有凝出多少风旋的双刀被我交叉挡在身前,硬生生挡下了这一拳。
我听见了什么碎裂的声音。
然后是巨响。
随之才是疼痛。
我直接倒飞出去,撞断了一两棵树才停下来,眼前发黑,头皮发麻,肋骨肯定断了,喉咙口涌上血,不过这一次,我听到了风声。
我抬手举刀便挡,挥出的风刃却似乎威力小了不少,不过还好,逼停了他一下。
趁着这个机会,我这才发现刀断了。
一把断的彻底,一把出现了裂纹。
看来还是师傅的那把耐用些。
我想着,扔了断的,在雪地上一滚,躲过了一击,反手挥出一刀,三刀风刃从不同方位向他冲去,意料之内,没中。
站起来的时候,血和雪从我身上往下掉,这一小段路径滴满了血,有我的,有尸体的,很少有他的,我很冷,又很痛,没能喘口气,就又要打了。
山间很寂静,祭典似乎要结束了,天上没几朵烟花了,我只能听见自己颇为粗重的呼吸声,耳边的流苏现在有的长有的短,发出的声音都不太和谐了。
也许是这一招,也许是下一招,我就要死了。
不,也不对,他大概还是不想杀我,这只鬼的执念非常深,正是因为不想杀我,所以才拖了这么久。
看他的样子,大概只想把我打残废吧。
真是个仁慈的家伙。
可我非常讨厌这种仁慈。
但我现在只有一把快断的刀了,跟他硬碰硬太不现实了,这把刀一断,我就是任人宰割的鱼肉了。
“砰”
天空中突然炸开了一朵烟花,比我之前看到的任何一朵都要大,铺天盖地的占了大半个天空,一下把这里照的如同白昼。
真好看。
“现在放下刀,你还能四肢完好的活下去。”鬼站在那里,视线也被烟花吸引,他抬起头,我看见有一朵雪花飘进了他金色的眼中,他桃红色沾着雪的发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