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没多说,拿过身后的钱匣子装进去,又朝沈木生伸手。
沈木生瞅瞅徐氏。
徐氏打怀里掏出个小荷包递给王氏。
王氏直接想打开,徐氏喊了一声娘,“娘,今年家里盖新房,手里没啥余钱了,给娘的不多,娘就别当着大家伙的面拆了,等晚上回屋再看。”
王氏捏捏荷包,却看了张氏一眼。
张氏想知道老二家给多少,又怕真亮出来打他们大房的脸,便闷头没说话。
等轮到三房时,钱是沈水生掏的,也装在一个荷包里,懒洋洋给王氏递过去,“娘我这个你也别拆了,等晚上一块回屋看吧。”
张氏这下子心里发虚了,沈金生的脸色也不大好。
不用说,二房三房提前商量过了。
既然钱装在荷包里,肯定就不是铜板,必定是银子。
既然是银子,哪怕只有一两,也比她们家的一百文多出九百文去。
二房三房是怕把银子亮出来打她们大房的脸,可哪怕没亮出来,看着荷包的人心里也是明镜的呀。
再想到年前回娘家也受了顿窝囊气,张氏眼圈红了,哽咽着跟王氏说。
“娘,老二和老三是想给我们当大哥大嫂的点脸,才把银子装包里不让娘当面打开,我都明白。可是娘你也别嫌我们那一百文少,我们家比不上老二老三,人家都有营生做,我就张罗那么一个摊煎饼的活还让我娘家给弄黄了,娘我有粉也想往脸上抹,可是,可是你大儿子大媳妇真是没能耐啊。”
说起来还真是惨,这一年,除了借婆婆稻田养鸭的光多打了些粮,要想问大房的经济状况,那就是只有状况没有经济。
沈金生听了这话,也重重叹了口气。
何止是老二老三,现在连娇娥都能挣钱,听说这次回来,给二房分了有近三两银子
那娇娥不也挣了近三两
可是有什么办法
最初是他们自己放弃合伙的,再加上自己婆娘太事儿,这做生意又讲究家和万事兴,谁愿意跟个搅家精一起做买卖。
王氏见张氏要掉泪,怼她一句,“大过年的挤什么猫尿今儿你挣得少点心里就不舒坦了,那老二老三家不才头一年挣得比你多按你这哭法,早两年老二媳妇和老三媳妇就得哭死了。”
沈树和啧了一声,“什么死不死的,才说老大家的哭不吉利,你说话就吉利了”
王氏失言,自己也有些懊恼,要不是张氏,能惹她说出这话
正好饭也吃得差不离了,就说快撤了桌子去歇着,等晚上再包饺子吃。
跟往常一样,婆娘们洗涮,沈水生带孩子们出去放炮。
今儿吃得油大,家里猪又杀了不用留泔水,珍珠就掏了灶灰给蹭碗。
等跟沈桃一起把碗刷好后,珍珠回自家屋里,让宝珠拿着油灯,跟她一起下了地窖。
盖新房时特意在屋里地下挖了两个窖用来储存秋下收来的土豆萝卜大白菜。
秋季里珍珠跟徐氏多跑了几趟山,还采了不老少的山梨跟小苹果,又捡了点松塔啥的,全都放在了窖里。
山梨刚采来的时候还是青的,现在终于变软变黄了,珍珠拿出一个咬了一口。
虽说有点涩,但是滋味绝对棒,没用过农药和化肥的果子,带着山里特有的香气,咬一口就想咬第二口。
宝珠听珍珠滋溜那一声,口水一下就流出来了,急得直蹦,“姐,姐,好吃吗”
珍珠又从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