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在节约力气,又像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诉她一切。
阿善语气淡淡“嗯,然后就可以把我驱赶到别的世界,你们就安全了。”
“不,大家想要切断你和鬼的联系,困住你。”
阿善明白了。
这是想一同也把别的世界拯救。
可是万物之恶能够驱使的鬼太多太多了,一旦她被困住,就会让鬼倾巢而出来救她。
杀死鬼舞辻无惨和切断联系必须要同步进行,而炭治郎的任务便是把那些“药”换成普通的稀血。
“在计划成功之前谁都没有想到,你会突然杀了鬼舞辻无惨。”炭治郎躲闪不及被击中背脊,伤口瞬间复原,断断续续地说,“你从来没和我说过,你能杀了他。”
除了炭治郎之外,所有鬼都消失了。
满目疮痍的世界终于迎来生的希望。
“如果你们能成功呢”阿善忽然问到,“将我困住之后,你准备怎么做”
她没有说“你们”,仅是在问这个被她当做“刀”的少年。
“我是鬼,和你一样拥有无穷无尽的生命,你需要的恶都能从我身上得到。”
温热的泪水落在阿善脸颊上,烫得睫毛轻颤。他的声音很嘶哑,似乎在极力克制喘息,又或者别的什么,好让他能将话完整地说出来。
“你不是不是最擅长用言语伤害人吗我会每天都和你在一起,百年、千年、万年我都陪着你,可能会慢很多,但至少不会再有人去死了。”
那滴不属于阿善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留下一道泪痕。阿善轻轻睁开眼睛,视野中漂亮的喉结正不停的颤抖。
绕在舌尖的一声“可笑”便突兀地消散了。
泪水大颗大颗滚下,炭治郎颤抖着双唇,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阿善下意识伸出手,轻轻帮他拭去悬在下颚的泪珠。
当一个强大的鬼将所有精力都倾注于逃跑时,一时很难追上,要不是善逸听觉敏锐,恐怕早就失去他们的踪影。
善逸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的身影,挥出去的每道闪电对准了鬼的致命处,黑色的眼眸一片阴翳。
他们说的某一句话他都能听见、听清。
可那又怎样
他可是“刀”啊,在她的命令下来之前,像炭治郎这样的存在必须要铲除,否则他还有什么用
到时候只会再一次被扔掉
善逸的余光忽然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在意识反应过来之前,微妙的直觉疯狂锤击神经末梢,直接掌控身体。
“小心”
几乎在同一时间,另一道声音突兀地与善逸重叠。
“血鬼术玄冬冰柱。”
尖锐的冰柱悬于他们的头顶,满含杀意地直落而下。
炭治郎本就将大部分注意力倾注在善逸身上,分神说几句话就已经极为勉强。背脊骤然传来刺骨的疼痛,他避开剩余攻击,姿势狼狈至极,可一直到他失衡的撞向树干,怀里的少女仍然毫发无伤,只是发丝和羽织有几分凌乱。
善逸闪身上前,将阿善从正咳喘不已的炭治郎怀里捞出,严严实实拦在身后,警惕地看着从阴影憧憧的树林后慢步走出的身影。
男人头上戴着一顶眼熟至极的帽子包括那如凝固的鲜血般的衣着也极为熟悉。
仅看这些的话,确实是上弦之贰,童磨。
直到那张脸一点点被月光点亮。
炭治郎死死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