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心尖猝不及防地被尖刺戳中,疼得瑟缩了一下。
可就在善逸重新看向此世之恶时,一切又恢复正常。
“别白费功夫了。”阿善画在脸上的笑容完美无瑕,桃花眼在夜色中波光潋滟,“区区一个鬼,怎么可能会有壹原侑子看上的东西。”
炭治郎的瞳孔骤然收缩。
仅剩的希望被这直白又带着藐视的拒绝击碎,就像是从荒漠里的旅者手中夺下了最后一杯水,让面临死境的人被绝望拉进地狱,在喉咙里流淌的岩浆点燃了足以燃烧理智的怒意。
“死了太多人了”炭治郎凄厉地撕喊,宛如濒死的幼兽高声悲鸣,“阿善为什么还要继续你脚下的每一步路都由骸骨铺就你难道听不见他们的声音吗”
恶鬼狂欢,鲜血四溅,亡魂哀嚎。
而这一切,只是因为她的饥饿。
又或者因为她无法死去。
肆意践踏众生的万物之恶,却只是漫不经心的扬了一下嘴角,似怜悯似嘲讽。
“你们人类如此渺小,我怎么可能听得见”阿善轻叹到,“不自量力。”
几乎在同一时间,原本因为被控制而无法动弹的鬼骤然前倾,穿透心脏的日轮刀带出一片鲜血。
换作以往,善逸是能够在炭治郎的心跳骤然变化的瞬间做出反应的,可他正被某个匪夷所思的念头层层裹住大脑,即使身体条件反射地回避了一下,也没能完全躲开,整个人撞向坍塌的墙垣,顷刻间被尘埃淹没。
炭治郎制住少女的那一刻,终于看见那张面具骤然布满裂缝。
鬼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在怀里,骤起骤落间消失在废墟般的庭院。
身后的善逸紧追不舍,炭治郎躲避地有些狼狈,对于听觉灵敏的人,不管躲在哪个死角都会被发现,他只能疾速穿梭树林。
“你停了药。”
炭治郎转身避开从身后袭来的金色闪电,无暇回答。
“几天了”阿善仰着脸,目不转睛地看着少年漂亮的下颚线,“你那个世界的鬼舞辻无惨已经死了,等残留的药消化完了之后,你也会死。”
“我知道。”炭治郎喘息着回答,“在死之前,我会把你带到鬼杀队总部,向主公说明一切。”
炭治郎从不觉得自己是个聪明的人,和产屋敷耀哉比起来,更显得他蠢笨固执。
那个男人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就像当初说服他“背叛”阿善一样,也一定能说服她。
哪怕失败也没关系,至少至少说些什么。
“离开你那个世界后,我想了很久,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背叛我的,”阿善阖上眼睛,认真听着耳边急促紊乱的心跳,“是我让你去杀产屋敷耀哉的那一次吗”
大概是最后一根稻草之类的。
“我没有杀他他是病死的,然后对外宣传是我杀了他,”炭治郎无力地说,“他一直很想见你。”
阿善知道,在产屋敷耀哉死之前,鬼杀队主要还是想抓住她的,但炭治郎当时将她保护的很好。
在他死之后,炭治郎消失了一段时间,再次出现在眼前,就变得无比吝啬。
不要再吸食我的“恶”了,阿善,我需要它提醒自己到底犯下了怎样的罪行。
“死之前,他击溃了你,把你从我身边抢走。”阿善感叹,“卑鄙的人类啊然后他们让你找到办法杀了我”
可那个时候应该都已经知道杀不死她才对。
“杀死鬼舞辻无惨才是最重要的,”炭治郎的语速又轻又快,几乎要被风卷走,“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