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儿她倒是有些看明白了,感情小叶姑娘是觉得她碍路了呀。
这可真就是小叶姑娘想多了闻静菀在心里摇头,这回她是被太尉大人连累喽
“这位姑娘,想太多是病,得治”闻静菀回望站在叶芸竹身边的那姑娘,嘴角笑意清浅温和,“本宫何曾说过一句有关衣裳的话欲加之罪,姑娘倒是说得滔滔不绝,究竟是谁无中生有,诸位还是该好好想想。”
闻静菀就差把“做贼心虚”四个字丢在她们脸上,叶芸竹几人登时变了脸色,尤其那丁香色衣裳的姑娘,一个“你”字不由自主冲出口却再接不下去。
因为无从可接,说再多也不过是她们的臆想,虽然暗地里的意思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没说出来就是没说出来。
叶芸竹死死咬着牙,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浅笑温文的闻静菀,只觉身体里燃着一团火,冲不出来就要烧死自己。
一个没了倚仗的先朝公主,凭什么还能这么趾高气扬地说话她就应该谨小慎微,像那些被清算的旧臣家眷一样唯唯诺诺,任人欺凌才对
“长、公、主”
没等叶芸竹牙缝里的字挤干净,一道清冷的声音在闻静菀身后响起。
“长公主这一会儿走的真远。”
语气中尚带几分淡淡嘲讽,却不啻于一道晴天霹雳打在叶芸竹身上,叶芸竹一下子忘了自己要说的话,愣愣去看从雅间里走出来的人。
赵冕一袭玄色锦袍,玉冠束发,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眉头轻拧,目光落在闻静菀身上。
闻静菀瞅了瞅雅间到脚下五六步的距离,面上小小的得色敛下,识相地垂下头,声音也不似方才与叶芸竹等人理论时那般饱满,弱弱道“一、一出门就被小叶姑娘叫住了,说了几句话才耽搁的”
赵冕的目光因她的话朝叶芸竹看去,明显在看见那一身衣着时微微一动,停留了一刹,接着便径直转开,似乎没有任何波动。
一时间,叶芸竹只觉十分难堪,身上的衣裳好似变成针,一寸寸扎在身上,叫她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
“大都督,我”
她怕他都听见了
今儿她是从大哥那里听见大都督会来广源楼议事,所以借着请大家吃锅子的名义来碰运气,可她见到闻静菀的时候一下子懵了,她心里知道闻静菀一定是大都督带来的,可她不愿相信,才执意要为难,想从闻静菀嘴里听见一个不一样的答案
只是现在,现实赤裸裸摆在面前,由不得她不信,她又觉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一般。
叶芸竹垂下头,盯着红艳艳的裙摆,眼睛发红,她以为他会喜欢这样的打扮,可她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他并不在乎,甚至有几分嫌恶。
所以,并不是裙子,而是人对吗
一众贵女早在赵冕出现便噤若寒蝉退在叶芸竹身后,就连方才替叶芸竹出头的那个也攥了攥衣袖,闭紧嘴巴,家里父兄长辈耳提面命,叫她们不得在大都督面前放肆。
闻静菀小脑袋左转右转,见无人出声,场面十分尴尬,只得讪讪赔笑。
赵冕睨她一眼,轻启薄唇“长公主还站在这里等什么。”
闻静菀登时一个激灵,连忙挺直了身,水盈盈的杏眸眨了眨,飞快道“本宫要去后厨来着。”
说着,便穿过一众贵女,径直下楼去寻店伙计。
那群贵女眼神瑟缩,并不敢与周身冷凝气息的赵冕对视,颇有些手足无措。
赵冕也并未在意她们,目光随着闻静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