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闻静菀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叶芸竹眼中闪过一丝羞恼,口中却是不依不饶地继续缠问“你怎么出宫的莫不是又偷跑”
“小叶姑娘可要慎言,”闻静菀牵了下嘴角,眼中并无笑意,小叶姑娘针对她也不是一回两回了,缘由她倒也能猜到几分,只她本觉得两人无甚交集,得过且过便是,可现在小叶姑娘未免有些得寸进尺,她便懒得再温和相待,直言道,“本宫在哪儿应当不需要小叶姑娘准许是不是出宫也跟小叶姑娘没关系,至于本宫怎么出来的,那就更不必小叶姑娘操心了。”
顿了一顿,她又看一眼叶芸竹,道“小叶姑娘还是多放些心思在自己身上更好。”
她也是灵光一现才想到,小叶姑娘今天这身打扮竟是与她祭天和宫宴那两回极相似,甚至连裙摆上的纹路都十分相近。
因着她不善记人面貌,所以对于衣着打扮便稍显灵敏些。
她本来无意揭这个短,但是打人就得打脸,不然指不定她还以为你怕她呢。
叶芸竹似是没有料到闻静菀今日居然不顾及一点儿的体面,先是一愣,接着面上涨红,伸出一根手指指着闻静菀,颤巍巍的却说不出话,半晌憋出一句“好一个牙尖嘴利的长公主,你莫不是以为自己真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这话闻静菀听得好笑,眉梢儿一挑,眼角波光流转溢出几许妩媚之色,目光慢吞吞扫过叶芸竹及她身后一群同样面色窘迫的贵女们。
有几个似乎是觉得不大好意思,抿抿嘴避开了视线。
闻静菀勾唇笑了,她还真以为没人看出来呢。
“小叶姑娘,你这话又错了。”她笑靥明媚,声音是叶芸竹私下里掐着嗓子也没学会的娇软。下颌微扬,用余光瞥人,这是跟太尉大人学的架势,“本宫生来就是凤凰,便是不站在树梢上,也改不了凤凰的命而那等子普通燕雀,就是一朝登上了枝头,也不过是自以为凤凰罢了,她自己看不清,难道以为别人也是瞎子吗”
几句话含讥带讽,直把叶芸竹气得手指上下颤抖,鼻翼翕动,却是蠕动着唇瓣说不出一句整话来。
闻静菀看着,心中叹一口气,小叶姑娘这般笨嘴拙舌的,居然还硬要学话本子里惯会刁难人的丑角来与她为难,也是不容易啊。
叶芸竹说不出话,她身侧倒另有一人站了出来,穿着件丁香色的撒花上袄,与闻静菀今日的衣裳颜色略有几分相像,眉尾上挑,不好相与的模样,张口就道“殿下好大的威风,叶姐姐才说了一句,殿下便恨不得回上一箩筐,倒显得是咱们欺负了人似的。小女也知道殿下幼时在外多磨难,可便是这样,也不该没头没脑地逮着个人就撒气,还是这样无中生有的缘由,自来可没听说过殿下穿过的衣裳颜色咱们不许再穿的,若是有这样的规矩,殿下今儿便拿我开刀就是,何苦见着叶姐姐不善言辞便欺负她一个呢”
这位可当真比叶芸竹嘴皮子利索得多,且她说话时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连带的一众贵女们也跟着挺起了胸膛,都抬起头看向闻静菀。
叶芸竹好似找到了主心骨,镇定了几分,收回手,眼神犹自恼恨。
闻静菀却只想发笑,淡淡瞥一眼丁香色衣裳的姑娘,对这些人的身份估摸的差不多,大抵都是太尉大人直系下属的家眷们。
如今赵冕手握重权,这些人自是水涨船高,对京中的其他世家也不怎么放在眼里,听闻那罗将军未有胞妹女儿之类的,所以这群人以副将叶锡元的胞妹叶芸竹为首也是顺理成章。
而叶芸竹,上回祭天的时候闻静菀便察觉她对太尉大人有意,只是流水无情,看起来太尉大人并未对小叶姑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