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按照他的听力,每晚睡睡醒醒早就应该习惯了,脾气再坏,也应该被磨得没有起床气这点了。毕竟和谁过不去,也不能和自己过不去。他发家致富靠的是自己的耳朵。
可今天,大概是因为前面睡得太美了,唯独这个起床不太美妙,所以直接导致了这份不美丽被极速扩大。起床的时候,发质极好的头发都因为几次三番埋进枕头的动作而变得像是一只炸毛的猫。
不美丽的原因,是潘心恒。
准确的说,是在胖子的带领下,唱我们一起学猫叫的潘心恒。
就潘心恒那跑调跑的都到北冰洋了,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在下面唱了这么久。刘丧给自己刷牙的时间都缩短了,头发都没扎,就冲了下去。
都还没开口喷不死旁边的王月半,潘心恒就一眼看见了他,欢呼雀跃起来“丧背儿”
语调活泼又开心,仿佛这是一个多么亲昵的昵称。亲昵得刘丧差点脚底打滑,摔个四脚朝天。偏偏始作俑者一点感觉都没有,舔着脸夸他头发放下来真好看,像个小公主。
刘丧给自己砸头发的时候都扯掉了两根头发。扎完之后,他看着一脸傻样儿的潘心恒,甚至都不知道怎么说她。
他真心觉得,潘心恒做到了。不管她自己是否记得“刘丧,你给我等着”这句话的含义,但她都做到了。
他气沉丹田,吐出一口浊气,憋出一句干巴巴的一句“潘心恒,不准这么叫我。”
“为什么呀你不喜欢丧背儿这个名字嘛我觉得很好呀。胖妈妈说我叫恒妹儿,那你叫丧背儿,我们就是一样的了”
因为潘心恒忽然间很粘刘丧而看刘丧哪儿哪儿都不顺眼的胖子原本在旁边看戏咳瓜子。心里美滋滋的,颇有一种,让你得瑟的意思在。可听到这话,差点没把自己噎死。
“哎哎哎,恒妹不是,疯丫头,我可不是这意思啊,我意思是”
是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的胖子,最后强行下定义“他这人丧啊”
刘丧一肚子的火感想发出去,潘心恒不紧不慢的开了口“我知道呀,他就叫丧丧啊。”
语调坦然又疑惑。
胖子被噎了一下。
刘丧那一肚子火,好像忽然灭了。倒不是看胖子吃瘪。而是潘心恒的语气。
最后带了个轻飘飘的“啊”
把王胖子整句话的意思都扭转了。
他侧头去看了看潘心恒。比他矮了大半个头的潘心恒其实算娇小。
但教养她长大的都是吴家的大老爷们,所以她的很多行为举止都像他们。其中她走路的姿势,吴二白都说过,深得潘子的精髓。军人的站姿和走姿,让她给人远比真实身具有高更高挑的气场。
不过现在,她的心智像个孩子,浑身也都没有那么多锋芒。看着,就很无害。
虽然还是那双柳叶眼,但是眼眸亮晶晶的惯满了清澈。
刘丧这才注意到,潘心恒的脸很小,但是脸颊是有弧度的,像是婴儿肥肉嘟嘟的感觉。迎着光,鬓角往下一点儿的地方,好似也还有一层细密的绒毛。活像个小孩子一样。怪可爱的。
怪可爱的,这个想法出来之后,刘丧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丧丧你怎么啦你不喜欢这个名字,那我就不叫你丧背儿了。”
刘丧边呛,边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没事儿”都滚到了嘴边,但是又咽了回去。
胖子站在旁边,破有种生无可恋的样子。吴邪过来的时候取笑了他一声“还在做无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