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她常常被言冰云拎过去当苦力,很是清楚他那里有些什么东西。
刚才她听的清楚,隔壁那个说红楼的姑娘叫范若若,这姑娘在京都颇有名气,虽然还没坐实京都第一才女的位置,但过两年也就差不多了。所以费灿也略有耳闻,知道是司南伯范建的嫡女。
这位范大人,费灿也是打过交道的,因为人官拜户部侍郎,而费灿开了几间铺子,这位范大人为了公务,还来过。
相当务实。
也相当慈祥。
慈祥的费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地心存了点防备。于是她就去查了查虽然爵位不高,官职也不高,但是是当今陛下的奶兄弟,深的圣心。嫡妻过世之后便说不再娶,但是有个贵妾是柳国公府的嫡女,生了个小儿子是嫡子。当然,在澹州还有一个私生子。
看的费灿当下就一个反应呵,男人。
所以也没有过多的关注了。
现在才发现自己错过了什么红楼曹先生亲人
按照范若若所说,那是他哥哥从一位曹先生那里听来的。那就从她的便宜哥哥下手。
费灿在言冰云这里见过这个名字,范闲,记忆犹新。
当时她就笑了,相当好奇范建的嫡子叫什么,翻了翻,一看是”范思辙”的时候,实在没忍住,笑的捶胸顿足,还感叹了一句“范府男子的取名文化实在是博大精深”,惹得言冰云像是看傻子一样看她。但她又实在没法和他解释范思哲,纪梵希等。
对此,她还深表遗憾。还恬不知耻的暗自伤感,怀揣另一个世界的璀璨文化的她在这里注定是孤单的。
现在不同了,现在有一个和她一样的异乡人。怎么让她不激动。
哪怕是曹先生本人,那她也能和他聊聊唐宋元明清。
范若若小时候也在澹州生活过,所以兄妹俩的关系不错,这些年也常有联系,往来的书信鉴查院也有记录。
虽然不多,虽然没有变态的每一封都有,但是总归是有的因为她相信红楼的影响力。京都的官家小姐们如此喜欢的东西,鉴查院不会不知道,知道了那按照鉴查院“草木皆兵”,被迫害妄想症晚期的作风一定会有所留心。范闲在澹州,往来书信归四处管。
于是费灿缩在言冰云的屋子里,认认真真的寻找证据。
言冰云进来的时候,就被里头的温度吓了一跳,下意识以为是着火了。因为哪怕是寒冬腊月,他也不会把暖炉点的这么旺。
幸好,费灿今天穿的鹅黄色,相当显眼。他这才松了口气,各类卷宗都没事了。
费灿怕冷,他当然知道了,只长叹了口气,脱了自己的外袍,任由她去。
不过,他颇为诧异费灿居然在自己的屋子查阅资料。
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头一松,神色都愉悦了些许“从未见过你对院务如此上心。”
费灿头也不抬,下意识怼回去“你没想到的事情多得去了什么玩意儿”
费灿瞪大了眼睛,捧着满手的文卷,从软榻上跳起来,凑到了言冰云跟前“院务不是,我就听了个墙角,怎么就院务了”
“听墙角”言冰云眉眼一挑,对此等行为相当看不入眼。
“这不重要。你刚刚说的院务是什么鬼是什么情况”
言冰云低头瞅了一眼费灿手上拿的东西,眉头一皱,下意识朝自己的书桌上望去这次东夷城的事情后续总结好的书文,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
若非常年练就的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让人看不出端倪,言冰云大概会羞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