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湛双亲早逝,一切事宜皆由蓝启仁和蓝曦臣代理,一众长老从旁见证。因为时逢乱世,观礼的便只有温酒一个人。
蓝氏讲究清雅,即便是这样的日子,蓝湛也依旧是一身素衣若雪,半点不见喜庆。不过身上的坠玉却是换上了温酒昨日送他的朝阳玉佩。通体血色沁入玉心,色泽莹润却又质地温和。
虽然还不突兀,但却能让人一眼就注意到了。纵然蓝湛依旧气质清列,不染尘埃,当之无愧的世家名士,但是蓝启仁总有一种说不明道不出的心塞。
这种感觉就像是看见了这满屋子的清汤寡水,但却唯独站着一个红衣烈焰的温酒一样。还偏偏这个人就站在自己的右下方,除却左边的蓝曦臣,便是她,而满屋子德高望重的长老都没有半点异议。
蓝湛皎皎公子,目不斜视。却唯独在温酒身上停留了一会儿。虽然还是男子的装束,半点不施粉黛,可一袭红衫平添女子娇俏。
不过是微不可查的动作,但是放在蓝湛身上,也惹得蓝启仁哼了一声。
蓝曦臣站得距离老先生最近,自然听到了他极为不雅正的一声冷哼。但是瞧了眼幼弟,一袭白衣皎皎,坠着一块血玉;又瞧了眼温酒,红衣烈焰却是一块晶莹通透的白玉;一静一动,一冷一热,却是出奇的般配。
蓝湛的道号,乃是含光二字。意为内蕴不外露,至德要道。
而温酒理解的就比较肤浅了。瞧着蓝湛那双浅淡如琉璃般的眼眸只觉得是美目含光。虽然暗叹自己肚子里墨水真不够,但是典礼结束离开了蓝启仁的视线,有撑着蓝曦臣在内和蓝启仁商讨大事的空隙,不怕死的凑到了蓝湛身旁开起了玩笑。
蓝湛没有理她,而是问道“方才叔父留你在云深不知处,为何拒绝”
“怎么,不是你让我邀请我和你并肩作战的,如今你有了尊号,便瞧不上我了”
“非也。”
“那是因为什么”
“禁室,找答案。”
蓝湛回答得简言意骇,温酒听得心虚不已,道“这个要不还是算了。温若寒三令五申要活捉我,肯定是利大于弊。我要是真找到答案了,有些人说不定就以说防范于未然为借口,将我就地正法,以绝后患了。”
蓝湛闻言,蹙眉,狐疑地盯着温酒,却又不问。
“反正,我不让温若寒抓住自己就好了。”
“也好,等日后我们慢慢找。”
温酒连连点头,生怕蓝湛后悔,继续追问而露出端倪,连忙追着他进去叫上泽芜君一起,快点起程回去营地。甚至一路上抓着封号的歧义,有恃无恐的调侃蓝湛,完全不给蓝湛开口的机会。因为蓝湛的避尘剑还在不夜天,所以御剑全靠温酒,所以温酒根本不怕蓝湛把她丢下去。
所以,通常能小人得志得在蓝湛耳朵边上能念叨一路。好似要把之前在云深不知处听学时候受的气全都撒回来。
蓝湛一如既往,沉默寡言,可温酒也不介意,只要蓝湛给个眼神敷衍她一下,她就能一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除非口渴,否则能一直说过去。时间久了,蓝湛也摸出了规律,瞧温酒停顿时间的长短判断她是等自己回应还是口渴了,总能精准的送上水囊,温酒解渴过后,便继续念叨。
是以,温酒一直觉得两人能这么快的默契起来,自己功不可没。
功不可没的温酒说了一路,又口渴了,接过了蓝湛递过来的水囊,正要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