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苏禾禾说的是实情,曹大姨不干了。
她外甥这两年可没花家里钱。禾禾好歹还回来吃了几顿饭。立东在外面,家里可一分钱也没帮呀。
当下也不急着走了,就差指着苏茂棠鼻子骂了,“好你个苏茂棠,亏我妹妹当初对你一往情深的,临走还要挂心你。你倒好,竟能这么苛待自己的亲孩子。
行,你今天不把话给说清楚,往后俩孩子也不用认你了。你就守着后妻后孩子过一辈子吧
我倒要看看你老了他们还会不会在你膝下进孝。还有你都有新人了,也别再舔脸装深情去给我妹妹扫墓,我怕恶心到她。”
苏茂棠从未如此狼狈,却并不躲避,任曹大姨骂个尽兴。
苏芳芳和苏立辉被点名了,羞怒中就想拉着丁月英上前理论。
被苏茂棠扫到,极不客气地对丁月英道,“这是我们这边的家事,和你们无干,你和俩孩子回屋去”
丁月英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眼里带了受伤。倒底不好反驳,低声劝苏芳芳拉着弟弟先回屋。
家里全靠继父才能过上好日子,就连少年气盛的苏立辉也清楚。姐弟俩憋屈地回了房间。
曹大姨看不肯走的丁月英,部队大院里她调解了多少家庭纷争,这样的她一眼就能看穿。
只嘲讽地笑着,等苏茂棠表态。
经苏禾禾指出来,苏茂棠才意识到自己之前的做法有误。他一直醉心工作,恨不能家里的事都别烦到他头上。
能截留部分工资出来,已是他上心的结果了。
只知自己是养家的主力,全忘了这钱就不该这样分配。
特别是听大姨姐提到亡妻,他心里更难过了。他这样糊涂到只管别人的孩子,亡妻定是要伤心的。或许还会认为他薄幸,这才是苏茂棠最接受不了的。
好在他是个能接受批评的,很虚心诚恳地先跟曹大姨承认着错误,“大姐,是我没理好家事,忽略了孩子们,我改。可别到秋云跟前告我的状。”
又跟没走守着的丁月英说道,“立东在外面自己挣钱自己花,从没跟家里要一分钱。芳芳也有工资,再花家里的也说不过去。
这阵子禾禾在家,你让我添了二十块钱。那一个人咱就按二十块的标准来,我自己的交二十,立辉喊我一声“爸”,我也不白受着,他那里我出十块,这样家里我每月交给你三十,剩下的你和芳芳看着添吧。”
不愧是理工男,这账算得清楚明了。曹秋霜觉着可以。
从七十降到三十,这差距也太大了。
丁月英从不为钱和苏茂棠掰扯,就是苏禾禾这次回家,她也只是迂回地说添了个人,不行隔天吃蛋改成一周两次吧。闻弦知意的苏茂棠就主动给加了二十。
这次再分配,终于让丁月英破功了,秀致的眉眼轻蹙,“茂棠伙食之外呢穿衣,煤电,人情走礼这些也要算吧加起来也不少了。”
可精明起来的老理工男可怕就在这里,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苏茂棠轻松给她数着,“我大多都是吃食堂,回家才吃几顿一个月十块都花不上吧剩下十块,足够应付你说的这几样。要不等我明天上班问问别人,咱再商量个具体的数”
要真问了别人,那三十块大概要变二十了。
丁月英知道再没余地,只好强笑应着,“不用了,问别人多不好。我算计着花也够了。”
曹秋霜和苏禾禾看戏看得很过瘾,姨甥俩交换着眼神,苏茂棠还算给力。
苏茂棠支棱起来就要尽善尽美,女儿苏禾禾的要求他也没忘,“禾禾,你说得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