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之前有什么区别”
苏格兰突然斩钉截铁说“琴酒是个人渣。”
波本“这我倒是可以双手赞同。”
“他根本不会教孩子。他只是知道自己的重要,然后拿出蝇头小利把人吊着,再糟糕的监护人都知道冷处理是绝对不行的,这家伙觉得无所谓。早乙女天礼再怎么痛苦都无所谓,为他痛苦就更好了,那是彻底掌控的绝佳证明。”
波本很难得地看到自己好友猛然迸发出激烈的情绪,他骂得真情实感,活生生像是受害人亲属一样,恨不得直接走到人渣面前,给他两刀。
接着,苏格兰才回答了之前的那个问题。
“区别在于,天礼自己也清楚这一点,所以他现在的重点已经不是自己会不会被抛弃了,他可以随时抽身「离开」,是琴酒让他留下来。这让他发现,原来被改变的原来不只是自己琴酒是会让人留下来的性格吗”
“不是。”
“在这场有违人伦道德的人类实验中,实验品发现实验员也成为了实验的一部分,而能让琴酒做出更加明显反应的事情是什么”
波本立刻心领神会“是组织。所以他才会想要在组织上下手「我想成为我归宿的唯一归宿」,他在等琴酒在最后知道了之后的反应”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不约而同拿起水瓶喝了口水,波本甚至没注意到眼前的水瓶被拧开过,是早乙女之前开了没喝的那一瓶。
“这很疯狂,但为什么放在早乙女身上,我就一点也不吃惊呢。”波本呢喃着。
“但他什么都得不到的。”苏格兰的语气有些寂寥,“心理医生诊断他重度抑郁。不管其他因素,仅从生理上来看,他得不到任何反馈,不管是把事情搞砸了之后的惶恐,还是成功之后的振奋。大脑分泌不了多巴胺,天礼的奖惩机制被剥夺了。”
波本动了动嘴唇,最后也只能不咸不淡轻声说上一句“听起来很可怜。”
苏格兰笑笑,晃晃水瓶“可早乙女天礼唯独不要自己变得可怜,这才是最可怜的,不是么”
因为和苏格兰拆伙,早乙女天礼又回到了之前那种状态。
随便和某个成员搭档出任务,在成员半死不活的崩溃中开始短期休息,然后面对下一次任务。
唯一的改变或许是他和琴酒的关系,琴酒越发不耐烦,而本人似乎对此毫无察觉,至少他表现出来的样子是这样的。
经常有人听见他们的争吵,或许也不算争吵,往往是早乙女天礼用他的逻辑把本来脾气就不好的男人搞到发火。
先爆发的却是始作俑者。
天礼用非常平稳地帮琴酒举起枪,黑洞要么对准自己的喉咙,要么对准自己的额头,手指搭在对方的手指之上,那双绿色的眼睛还不闪不避地和琴酒对视。
“我不清楚你在不满什么,实在觉得麻烦那就开枪,这是你最擅长的事情。”
接着琴酒就会攥住他岌岌可危的右手,在对方明显的吃痛中把人拉近,近得可以闻到那股和自己如出一辙的烟味。
他不说话,只是看着年纪更小的青年在自己的目光中逐渐不那样坚定,最后没办法,轻轻捧着年长者的脸。
“说真的,琴酒,你该让我去日本,至少比现在要好。”
“我在不满什么如果我说我在不满你飞得太远了呢。”琴酒看他眼中破碎又重组的光,“这就是你想听的”
早乙女天礼的呼吸停滞了一秒,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垂头耷脑像一只落汤猫。
“我好像应该高兴。”他重复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