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被这个人烦死了,烦到要命。他撒开手,在青年下意识后退两步之前把人抱住了,力气大得像是要勒断对方的肩胛骨,把人碾碎了才罢休。
这是天礼印象中的唯一一个能正式被定性成拥抱的东西,像是一类早就该尽的职责。
接着,他想到,这是换来的。
用什么换的
用逼迫。
原来是有效的啊。
「既然有效,为什么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还是空着的,一直是那样。」
「我应该是,依旧很喜欢琴酒的才对。」
早乙女天礼先是乖乖站了会儿,接着也伸手搭在男人后背,这样似乎也感觉不到什么,他有些茫然地开始拼命往对方怀里钻,直到琴酒提着他的后颈,警告他别动。
天礼直接一把把琴酒推开了,自己踉跄两步,抓着沙发上的外套往外冲。
他去找了苏格兰,长途驾车和一路狂奔让他看起来风尘仆仆,推开门的时候还维持着那股子迷茫。
本来是想说点什么的,因为天礼只有苏格兰一个可以敞开心扉说亮话的对象,但他看见苏格兰略带疑问地歪头看他的时候,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带手机了吗”苏格兰问他。
天礼点头。
苏格兰说“一起看电影吧。”
天礼回答“好。”
他们没坐地板,挤在那张小床上一起捧着天礼的手机。手机屏幕只有那么大,两个人只能凑合着看。
这次他们看的是指环王,这电影实在是太长了,第一部放了两个小时,才够主角队伍遇上第一次算得上严重的危机。
在这次危机中,灰袍巫师甘道夫跌落深渊,连带着给众人带来生命威胁的炎魔一起。
正看着,天礼的手机响了,屏幕上出现了伏特加的名字。
天礼直接挂掉了电话,坐在床上走起神,连电影也看不下去了。
苏格兰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你随意吧,我洗个澡就要休息了。”
等到他从浴室出来,早乙女天礼已经在床上闭眼躺着,手机被扔到地上,屏幕隐约被砸出了裂缝。
把手机捡起来放到床边,苏格兰立刻就被扒拉上了,伸手的人眼睛没睁,但能做出这么精准的动作,想也知道没睡着。
想挣开也很简单,但苏格兰没那么做。
他悄然翻身上床,床上的人立刻蜷缩了起来,还不愿意撒手。
苏格兰的体格按理说和天礼是差不多的,但居然能把人环起来,低头去看,这人的眉头终于没那么拧巴了。
两个成年人挤在能算得松软的枕头上,黑白的头发散在一块儿,静谧又安宁。
“我高兴不起来。”天礼说,“按理说我是应该在意的,但是好像又很无所谓了。”
苏格兰没回答,他完全不了解前因后果,这个提问的人也压根没打算说清楚。况且自己不是什么心理医生,无法对青年的迷茫做出合适的指引。
所以,他只是低声说出了刚才电影中的那句台词,声音放得很轻,几乎是气音。
是灰袍巫师甘道夫在坠崖前对主角弗罗多说的最后一句话
“fy,foo,fy”
第一天,是波本气急败坏把早乙女天礼从床上揪起来的。
“没人监视我,而且我关了行车记录仪。”天礼揉着眼睛看波本,“你没关”
“关你屁事。”波本骂骂咧咧将矛头对准自己好友,“你怎么不把他赶出去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