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被我感染吗”时渊小声问,“我从没感染过别人,但是,这是唯一能让你们活下去的办法了。”
花朵当然不会回答他。
时渊也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做。人类不希望自己被感染,花草植物应该也不希望。
他略微遗憾。
陆听寒回来时,时渊还待在花瓶前头看。
他走到时渊身后,时渊说“它们要枯萎了。”
“风信子就开几天,满天星会好很多。”陆听寒说,“很快雪见花就要开了,到时候多养几朵。”
时渊“噢”还是不大高兴的样子。
陆听寒不动声色,伸手猛揉时渊的脑袋。
时渊“呼噜呼噜呼噜。”他立马兴高采烈起来了。
第二天,陆听寒准备离开司令部时,问了副官一句“最近有花吗”
“花”副官愣了一下,“您是说什么品种呢”
“都可以,好看就行。”陆听寒说,“哄小朋友开心的。”
陆上将既然开了口,那就没有弄不来的东西。次日他带着满满一捧花回家了,红白黄粉,开得炽烈。
时渊“哇”
风信子已经被丢了,新花和尚未枯萎的满天星放在一起。时渊趴在花束前看,又认识了四种花雏菊、玫瑰和康乃馨,还有一束未开的雪见。
他问“雏菊的花语是什么”
陆听寒不知道在他的生命中,没有任何一个情景需要他知道花语,也从没有人问他这种问题。他查了一下,告诉时渊“花语是天真烂漫。”
时渊“哇。”
时渊又问“那玫瑰呢”
陆听寒回答“热恋,热情,人们经常送玫瑰给爱人。”
时渊“哇。”
时渊“康乃馨呢”
陆听寒“真情和母爱,一种适合送给母亲的花。”
时渊“哇。”他又说,“但是你要失望了,我可能没办法当你的母亲”
陆听寒“”他终于忍不住说,“时渊,你究竟在想什么”
没有人能弄清楚一只深渊的脑回路,即使是陆上将也不行。
时渊把花放进花瓶,摆弄了很久还是乱七八糟的,花太多,左翘一朵右歪一朵,根本不听他使唤。陆听寒站在他身后,等时渊垂着尾巴放弃了,他默默伸出手,修长的手指一点点把花枝捋顺、弄整齐了。
花朵错落,生机蓬勃。
他们把花瓶放在电视旁,客厅又有了花香。
陆听寒说“再过几天,雪见就要开了。”
时渊在沙发上抱着尾巴“大家好像都在等雪见,特蕾西和秦落落也在等着。”
“它是联盟的盟花,花语是希望和不屈的爱。”陆听寒说,“每次都是全城人在等它的花期,代表我们又挺过了一年。”
“它还有多久开花呢”
“可能是三天,可能是五天。”陆听寒回答,“有一句联盟俗语是花开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病痛会好,生意会好,战况会好一切平安顺遂,如凌霜绽放的雪见,坚强又美丽,充满了希望。
医院里,穿浅蓝病号服的病人们吞下苦涩的药,吊瓶水滴滴答答,房间满是消毒水的味道,沃尔夫冈把一条湿毛巾搭在特蕾西的前额,将书签夹在童话书的32页;远处铅灰色的天空下,抗议者高举标语,要求年轻的上将引咎革职,队伍长到望不见尽头,更远处的城墙上,战士们持枪巡逻,在他们身后是夕阳坠落的荒原。
在这样的一天时渊和陆听寒并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