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们见他激动,退后了半步,没想到男人不依不饶,紧追上去“你们又不是没见过监视者失控,他们精神不稳定,你会让一个潜在的疯子掌握整座城的生死吗”他挥舞着双手,“反正我不会,我到死也啊”
时渊伸出尾巴,绊倒了他。
男人摔了个脸着地,懵了两秒,再抬头看见时渊跑远的身影,破口大骂“你他妈的发什么神经找死啊”他把标语牌扔到一旁,一瘸一拐地追了上去。
而时渊抱着花在巷子里跑得飞快。
他第一次干坏事,心跳得都快蹦出来了,生怕被人追上。好在他很灵活,走街串巷比风还要快,一栋栋楼房掠过他的身边,男人摔瘸了,根本赶不上他。
等他跑回小区门口时。那人早就不见了踪影。
时渊回了家,一进门就带着花香扑进了陆听寒的怀里。
他说“送你”
陆听寒看着满怀的花,还有眉开眼笑的时渊,有些惊讶。他问“这些花是从哪里来的”
“秦落落送给特蕾西的,然后特蕾西又送了几朵给我。”时渊的尾巴尖在空中摇曳,“现在它们是你的了。”
陆听寒接过花,眼中带了点笑意“怎么那么开心”
“因为我拿到了花,而且我还做了件坏事。”时渊说,“但我不会告诉你我做了什么的”
“为什么不能,是什么坏事”陆听寒问。
“不能就是不能,”时渊笑弯了眼,“这是我的秘密。”
这倒是一件稀奇的事情,时渊竟然会干坏事了,还那么高兴。
陆听寒说“那我不问了。我还以为,你能干的最大坏事就是拿尾巴绊倒别人。”
“”时渊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道,“你怎么知道”
陆听寒“”
他真的是随口一说,可时渊已经对他特别崇拜了,一双眼眸看着他,乌黑又明亮。
陆听寒找出了一个空花瓶,在时渊小心翼翼把花放进去、灌水的时候,知道了那件“坏事”的全部过程。
“下次别这么干了,”陆听寒说,“你没必要和他们作对,说不定还有危险。”
“他们骂你。”时渊说,“我不高兴了。”
陆听寒摸摸他的脑袋“没关系的,喜欢我的人更多。”
接下来的几天,时渊天天给花换水,客厅里总有淡淡花香。
可惜的是他从广场跑得太急,几枝满天星被弄折了,没几天就死了。而风信子在一周过后,都蔫得差不多了。
时渊第一次看到花开到花谢的全程。
它们太脆弱了。鲜艳的花瓣逐渐低垂,皱巴巴的,颜色也变得枯槁。哪怕他再怎么换水,再怎么呵护,再怎么瞪大了眼睛盯着看,都没办法让它们重归靓丽美好。
怎么才能让它们保持盛放呢
这一天,陆听寒还没回来,时渊站在花瓶前思考这个问题。这毕竟是他送给陆听寒的礼物,他想要它们漂亮久一点。
他伸手摸上软绵绵的、正在死去的花瓣,有个想法突然冒了出来。
要是我感染它们,它们说不定就能活下去了。
就像城外的感染植物一样,它们有些灰暗阴沉,满是巨口和尖刺,而有些鲜艳极了,花香浓郁到任何人都会驻足。畸变不断改变它们的基因,延缓了它们的衰老,它们大部分能盛放很久,至少比风信子和满天星要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