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刀就要砍断她的脖子,一支黑羽箭像流星一般飞闪而进山洞,噗嗤一声没入黑衣人的手腕,疼的他鲜血直冒,落了刀。
沈初夏在打斗声中醒过来,迷迷乎乎的抬眼,看到外面黑色玄衣飞奔而来时,她双眼倏一下亮了,“季翀季翀”
枳实正带着人护着主人进山洞,陡然间,居然听到小娘子叫殿下的名字,要不是两个黑衣人要逃他们都能惊讶的停在原地。
居然喊殿下的名字,殿下的名字能随便叫的吗
沈初夏随时变换称谓的事,季翀是知道的,不同的情况、不同的心情,她叫的称谓代表的意义也不同,什么公子、大人,叫名字又代表什么呢
沈初夏得救了
跌落到季翀怀里时,她又昏过去了,醒来时,她不知身处何方,只觉人一动,身上的伤口到处疼,娘啊,身上不会留疤痕吧
“小娘子你醒啦”
门被推开,进来两个水灵灵的小丫头,一个端水,一个拿毛巾。
“你们是”
“回小娘子,我们是伺候你的丫头细辛、茴香。”
沈初夏根本不是这个意思,她要问的是这地方是哪里她刚想开口,门口的光被一高大颀长的身影遮住了光芒。
男人负手踏光而来,一头墨锦似的黑发束顶,仅在发顶束了一只青白玉簪,露出宽阔光洁的额头,下面是一双斜飞的浓眉,宛若天际翱翔的鹰,自由而尊贵,峻厉冷漠的瑞凤眼透出一泓清透的眸光。
宽大的黑色滚边长袍笼在他的身上,卓然飘逸,敞开的斜开领口露出里面白色中衣的衣襟,黑白交映,矜贵的竟让她瞬间觉得高不可攀,又心生起旖念。
某人目光痴恋。
季翀很受用。
“伤口怎么样”这话问的是旁边的丫头。
细辛连忙回道,“奴婢刚刚进屋,还没来得及看,望殿下恕罪。”
听到要罚丫头,沈初夏从痴迷中回过神,“殿下,我好多了。”虽然身上一股火辣辣的疼,为了不惩罚人,她扯着嘴角逞强。
季翀看她这样子,抬手。
房间内的人纷纷退去,最后一个离开的还把门关上了。
关门声不由的让她心惊,“殿殿下”
季翀没有言语,坐到床边,伸手剥她衣领,惊的沈初夏伸手就按住他手,“殿下”
“以前偷亲时不是很胆大妄为嘛”
她偷亲,只是沾个小便宜,能跟扯衣服比嘛,可是人家救了她,这种过河拆桥的话是不能说的,她又装傻,嘻嘻一笑,“多谢殿下相救,可不能因为小女子就毁了殿下的一世英名。”
季翀抬眉,看看被她按住不能动的手,抬眼,“什么样的一世英名”
摄政王的英名在民间是杀人不眨眼、在朝间独裁专政,在小皇帝眼中就是那个抢他皇位的大魔头,他有英名
看他神情,沈初夏秒懂,他们两人不在一个频道上,这个马屁好像拍歪了,龇牙咧嘴“殿下,身上的伤好疼。”想蒙混过关。
季翀对她的小心思心知肚名,懒得拆穿她,抬手继续剥衣领。
“殿殿下”沈初夏慌忙去制止。
“不看看伤,怎么知道用多少褪疤痕的药膏”
“啊,真的疤痕真的能全部褪去”
整日里穿男装,还真以为她是个小子,没想到跟一般小娘子一样爱美,季翀突然恶趣味上头。
“那不一定”
“啊”沈初夏吓得惊叫,“那那怎么办岂不是难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