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爷。”
“还有京城沈家。”
随侍一愣,“爷说的是沈小娘子”
“嘁,”他勾嘴,“最近你们不是一直盯着她吗,她跟谁走得近”
“除了姓俞的,就是那个姓张的,他们就在一起吃了顿早饭,在朱记,别的没谁。”
“那不就得了。”
“是,小的明白了。”
工部侍郎沈家,是京城簪缨世族,在正兴帝时,他们祖上曾任三公,后来随着正兴帝偏宠任妄,他们渐渐脱离庙堂中心,现在整个家族最高位就是一个工部侍郎职位,说高不高,说重要不重要,能撑门面罢了。
可就是这样的家族,骨头却硬得很,一直不肯与太师府为伍,在朝堂上不是忿太师,就是忿季翀,像御史台的言官很让人忌惮弹三分,又像块鸡肋,高太师与季翀似乎都等对方出手除掉这根刺,结果谁也没动手,一直让这根刺存在着。
西署是三公九卿六部办公的地方。
高忱连忙起身,“我爹呢”
“高老太师正准备去西署。”
高忱连忙整袍去了主院书房。
季翀到西署时,平日里庄严肃穆的西署吵闹的像菜市场,高太师站在高高的衙厅台阶上,袖手而观,他儿子大国舅一身绯袍骚包的站在人群前,任由一个年轻男子抓着李大人。
李大人掩面像丧家之犬来回躲避。
季翀手握兵权,属武官,办公衙门在东署。
东西署泾渭分明,这也是季翀执权以后一直没有摆平这些文人的一个原因之一,他们以高太师为首抱团在西署,他的手难以伸进来。
高太师看到季翀过来,一副长者语重心长的姿态,“文初呐,不是老朽不同意你举荐的官员,可你看看这都叫什么事”
东西署紧临皇城,没有官职的学子怎么可能随意进来,他们能到达西署,一路上不知被放了多少水。
季翀负手而立,面色沉寂,眸光寒凉。
苏觉松让人把李大人救出来。
李大人直接跪到季翀跟前,没给自己辨一句,“请殿下定罪。”
季翀像是没看到他,负手准备离开。
高老太师在他背后说道,“文初,这个主考官还是让赵大人来担吧,一个是他在正兴朝就担任过主考官,二个他年长有说服力,你觉得怎么样如果没有异议,不要等到明天早朝,咱们现在就把他定下来,怎么样”
高老太师左一个你觉得怎么样又一怎么样像是每件事都征求摄政王的意见,实则上,软刀子深深的扎着他肋条,让他不得动弹。
季翀顿住脚步,似要回头。
几个学子愣头青,对着所有官员叫道,“你们官官相护,我们谁也不信,我们需要一个有气节不与你们同流合污的文人,需要一个不会贪污受贿两袖清风的真正主考官,只有这样的人才有资格为我们主持大举。”
高老太师与季翀同时望向领头说话的年青人,他的口音有浓重的岭南腔,像是刚进京城不久。
苏觉松从这年轻人的话中嗅到了不一样的东西,他很想问一句,可他是季翀身边的第一红,问话似不太妥。
高季斗法,其它官员根本不想做炮灰,一时之间竟无人给这个年青人台阶下,让他下面的话无法说出口。
工部侍郎沈龚慈拱手上前,“殿下,老太师,下官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鱼刺又来了
苏觉松抓住这个机会,替他主人道,“沈大人有话尽管说”
沈龚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