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落了空,听说邹氏特意将庶子们叫齐,通通训了一顿,过后,季氏跑去上房伏低做小,伺候了好几天邹氏,回来后就闭门不出。
季氏的儿子是她的底气,同时,也是她的软肋,只要邹氏有心捏一把,季氏就得乖乖低头俯首,再不敢造次。
妻妾的这次较量,顾大伯完全不掺和,回家来要么去中院跟老爷子老太太说话,要么去前院歇息,就算回了上院,也当没看见季氏欲语还休的眼神,照例和邹氏一起歇下。
这一次也让邹氏下狠心要教导一番三娘子,每天逼着三娘子抄佛经,抄不满两个时辰,不准出门。
抄佛经和捡豆子还不一样,只要错了一个字,就算前功尽弃,必须再从头抄起。三娘子可没那个耐心,开始两天,没少糟蹋纸,心又不净,字写的也不好,抄出来的东西根本没法见人。到第三天,终于到达了三娘子忍耐度的临界点,她做了同玲珑六岁时做的类似的事打翻书桌上的笔墨纸砚,将佛经撕成了破纸片儿。
邹氏不得已,用竹尺抽了她十尺。初秋衣裳薄,竹尺又宽又厚,邹氏抽的也狠,一尺子抽在三娘子身上,三娘子立刻哭的撕心裂肺,十尺子一完事,三娘子就哭着跑去了中院。一进院,就大哭起来,唬的老太太一针戳到肉里,也顾不得疼,急急从屋里出来问“出什么事了”
玲珑也紧跟着出去。
三娘子也没进屋,直接捋起裙子给老太太看,老太太一看,“哎哟”了一声,腿肚子肿了老高,一条一条的,血丝都沁出来了。”
三娘子不说话,只管哭,只管喊疼,哭的老太太心疼不已,不由怒道“可是你母亲动的手”
三娘子哭着点头。
老太太顿时生气,孩子幼时不上心,如今性子都定了却想着掰了教导就教导,怎么能动手打孩子呢这么大的姑娘被打的又哭又嚎的,难道是值得称道的事
玲珑见老太太面有怒色,忙拉了三娘子回屋,这一路嚎着过来,家里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不定一会儿就都跟着来中院,这么不管不顾的站在院里嚎算是怎么回事
三娘子见了玲珑,迟钝的羞耻之情终于涌了上来,又觉得委屈,又觉得难为情,撞开玲珑,自己捂脸跑进了屋。
玲珑给她撞的一个踉跄,不由暗想这性子,邹氏看到肯定得气死,说不准还会补个几尺子。
老太太仍然生气邹氏动手打孩子,但对三娘子这种性子更是头疼,又念着她此时正委屈,也就不必计较了。
可惜中院这里没有药膏,老太太也没办法止住三娘子的疼痛,只能听她继续抽抽噎噎。
没一会儿,二娘子先来了,三娘子见了二娘子,扭头就哼了一声,二娘子无奈的苦笑了一声,再不敢说教,只得温声说“腿可疼的利害给我看看。”
说完就撩了三娘子的裙角,卷起里裤想看伤的利不利害。
三娘子偏不领情,一把扯过裙角,咚了两下脚,将里裤咚下去,不高兴的说“惯你会做好人,都这会子了,难道你能替我疼不成快罢了吧,做这副模样给谁看呢。你是女儿家典范,我是那不受教的,若伤了你的脸面,母亲又要教训我何苦过来看我的笑话。”
二娘子气苦。
老太太这时开口“三娘子,不可与姐姐这般说话,伤了情份。”
三娘子更觉气恼,一转身趴到炕上又哭起来“你们都偏着她”
这下子,老太太也不好说话了,二娘子更是眼眶子都红了。
玲珑让黄绢打一盆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