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刚梳好头发,四娘子五娘子带着妹妹们就来了,一众妹妹也没笑话她,只问她缘何哭泣,问的三娘子脸都红了,只能含糊说没事,就是抄经抄的手疼,心里烦闷。
四娘子说“若是手疼的利害,每日睡前用热热的帕子敷一敷,三哥哥先前手疼的时候,父亲就是这么交待的。你或可与母亲商议,每日抄经分成两次,上午一个时辰,下午一个时辰,这么抄,手就疼的不利害了。”
二娘子说“四妹别理她,母亲让她抄经是为了磨她的性子,如今不过抄了两天就不耐烦了,以后可怎么办。一家子的姐妹,才会因为你手疼关心你,别人可会关心你半分若是想通了,便回去接着抄吧。红绫,将我屋里的那卷经书送到三妹妹书房。”
三娘子又想反驳,看二娘子脸色实在严肃,心里有些发怵,便低下头不说话了。
二娘子又对一众妹妹们说“眼看着你们一日大似一日了,母亲事务繁忙,顾不得一心教养你们,你们自己心里也该有个盘算,或是静心念书,或是学着做一做针线,总归不能再成日里嘻嘻闹闹着只顾玩耍,好歹学几分道理才是。我近来无事,若有想识字的,可跟我学,若是想学针线,就去向你们二姐姐请教二妹妹,你说这样可好”
玲珑“啊哦,我平时多半在祖母这里做针线,如果姐妹们有兴趣,自然可以过来。”
利害还是二娘子利害,借着这一场闹剧,把姐妹们的教养任务拉到了自己手里,还光明正大的将玲珑用起来了。
老太太自然不会拆二娘子的台,不仅如此,她还得给二娘子搭台子,因为二娘子做的事是正经事,有二娘子教,这些小娘子们以后就有了着落,再不会像现在这般散养着。
确是好事。
于是老太太笑呵呵说“你们以后多听听你们二姐姐的话,她的心是为你们好的,认了字知了礼,闲时做做针线,这才是女孩儿家该有的德行,别人看来,也是咱们家的规矩。”
别管愿意不愿意,既然老太太都开了口,便只能遵从。
晚间,邹氏往各屋送了些布匹针线,那意思,便是让女孩子们学着做针线活儿了。
自此,几个小娘子早上给各院问过安后,上午就跟着二娘子认字,下午去中院跟着玲珑学针线,晚间才聚在一起耍闹,不过早上要早起,晚上耍的不敢太晚,申末就睡了。
二娘子给妹妹们教认字,就是单纯的认字,虽然用的是前院送来的幼学范本,但她只管教认字,绝不会解释注义,且一天只认五个字,多一个都不肯。
后来二娘子的嫡二兄维梓又给了两本佶摩诗选,说女孩子们读读诗佛的诗也无妨,不怕会坏了性情。
老太爷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不说诗书移了女子性情之类的话了。
玲珑趁机试着问“既是佶摩先生的诗能读,那少陵先生的也能读吧抑或是太白先生的总之不读义山诗温家词,都移不了性子吧”
老太爷睕了一眼玲珑“却是别想,原我也不许你们读诗的,是你大伯说读上一点也无妨男儿沉溺于诗词歌赋,于仕途经济无益,女儿沉溺于诗词歌赋,则与女德无益,终日思情悠悠,如何静下心来操持家事只这一集,看过就罢。”
大白话就是少想点儿风花雪月不切实际的东西。
唉,心知会是这样的结果,读不读诗对玲珑来说,完全不重要,上辈子该背的都肯过,虽然忘了不少,但看过一遍,该记的又记起来了。问题是,那些背过的诗词,她用不上啊。
她要是敢把诗词绣在帕子上,顾祖母最